此人若非素識,怎會未卜先知地猜得他一切舉措?”
顧朗軒道:“這位吹簫高士是何身份?瑤妹把他請來,為我引介引介!”
蕭瑤笑道:“引介不難,但顧兄卻難免要吃點虧兒?”
顧朗軒目注蕭瑤,皺眉問道:“怎麼叫‘吃點虧兒’?瑤妹此語,我卻不解!”
蕭瑤笑吟吟地揚眉笑道:“此人年齡比你大不多少,但我卻叫他師叔,你既與我兄妹相稱,少不得也要矮上一輩”顧朗軒不等蕭瑤話完,便即含笑接道:
“矮上一輩又有何妨?有位高明的師叔,絕不會是什麼吃虧之事!”
蕭瑤聞言,嬌笑說道:“好,我告訴你,這位師叔姓辛,名東坡”顧朗軒揚眉笑道:“這位師叔定然元龍高致,豪氣干雲,才於詞家中獨愛蘇辛,連姓名也直接了當地”蕭瑤聽至此處,向顧朗軒搖了搖頭,目注右前方六七丈外的一叢樹木,笑聲叫道:“辛師叔,你是長輩,怎麼還好意思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聽別人說話?”
樹影中果然有人“哈哈”大笑,介面說道:“我不是偷聽別人講話,是要聽聽你這刁鑽古怪的丫頭,背地裡編排我什麼不是?”
隨著語聲,從樹影后閃出一位年約四十左右,手持竹簫的虯髯雄壯的漢子。
蕭瑤指著顧朗軒,向虯髯壯漢叫道:“辛師叔,我替你引見引見”那位名叫辛東坡的虯髯壯漢搖手笑道:“不必,不必,我知道他是在中原一帶頗具俠名的‘紫竹書生’顧朗軒!”
蕭瑤投射過兩道驚奇的目光,向辛東坡問道:“辛師叔,你嘯傲西陲,並不常在中原走動,怎會認識我顧兄?”辛東坡狂笑答道:“你這位顧兄近來名頭大了,誰不知道他已獨佔花魁,與‘紅衣崑崙’結為知心劍侶?”
這幾句話兒,著實把位相當倜儻的“紫竹書生”顧朗軒,聽得有點面紅耳赤!
還是蕭瑤毫不在乎,哦了一聲,秀眉微軒,向顧朗軒嬌笑叫道:“顧兄,你看如何?這種江湖流言傳播得多麼快捷?”
辛東坡被這“流言”二字,聽得一怔,不禁詫聲說道:“怎說‘江湖流言’?
你們不是業已”下面的話兒,似乎有所礙難?辛東坡竟頓住話頭,問不下去。
但辛東坡雖問不下去,蕭瑤卻答得出來,她目注這位師叔,含笑說道:“辛師叔,你怎麼不說下去?是不是聽得傳聞,我與顧兄業已食必同桌,寢必同室,才加上這‘知心劍侶’四字?”
辛東坡笑道:“瑤侄是要否認?”
蕭瑤道:“我否認一半,就是我與顧兄目前只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道義之交,換句話說,也就是‘知心’雖屬實事,‘劍侶’卻尚等將來!”
辛東坡目光一亮,濃眉雙挑,搖頭笑道:“為什麼要等將來?祥麟侶威鳳,仙露配明珠,能找到這樣合適的物件,不嫁不娶,尚復何求?你們不必顧忌什麼世俗禮數,在瑤侄的義母面前,有我負責擔待!”
顧朗軒雖然聽得面紅耳赤,心中卻頗覺這位辛師叔豪邁過人,熱情可感!
蕭瑤笑道:“多謝辛師叔,將來我和顧兄倘真得遂所願,定必準備些絕世佳釀奉敬,讓你大醉三日!”
辛東坡雖然聽出她話外有話,皺眉問道:“瑤侄似乎有甚困難,我能幫得上忙麼?”
蕭瑤搖頭答道:“辛師叔的三十六式‘東坡簫’和七十二招‘稼軒掌’雖然神化無比,妙絕當今,但對於我和顧兄之間的困難,卻根本無法為力!”
辛東坡目閃神光,似乎不服氣地說道:“我不相信,常言道‘天下無難事’”蕭瑤笑道:“辛師叔若是不信,我便說給你聽。”
話完,便把自己與顧朗軒結識以來的一切經過,以及設下“假鳳虛凰”之計,想借江湖流言把“梅花女俠”林傲霜激出和顧朗軒重續情緣等情,向辛東坡不厭其詳地說了一遍。
辛東坡靜靜聽完,突然向蕭瑤抱拳一禮!
蕭瑤嚇得急忙閃身避開,失聲叫道:“辛師叔,你你要折煞我了,這
這是作甚?”
辛東坡正色答道:“有雙重理由,第一,賢侄女如此襟懷,真是‘情中之聖’,不由我不發自內心地向你致敬!”
蕭瑤連連搖手,嬌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辛師叔的第二項理由又是什麼?”
辛東坡笑道:“瑤侄大概想不到,林傲霜竟與我略有親戚關係,也算是我的一個侄女”顧朗軒與蕭瑤著實均大感意外,互相看了一眼。
辛東坡繼續笑道:“故而我向瑤侄施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