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竟是柳洞賓代替蕭瑤發話似的,向索明含笑問道:“索壑主,如今這丫頭情況怎樣?在生米煮成熟飯之下,她應該不再倔強了吧?”
索明獰笑道:“木神妃處事一向穩重透徹,她認為僅僅把生米煮成熟飯還嫌不夠,故而命令南宮敬要把生米煮成‘稀粥’!”
蕭瑤不解道:“這名詞有點新鮮,我弄不懂‘熟飯’、‘稀粥’的區別奧妙何在?倘就字面上看來,所謂‘稀粥’無非是在‘生米’之中多加點水,煮久一些而已。”
索明嘴皮微動,但在看了蕭瑤一眼之後,卻似有什麼顧忌,欲言又止。
柳洞賓笑道:“索壑主,我這呼延師妹是女中丈夫,倜儻得很,索壑主無論有什麼話,都儘管直說無妨。”
索明聞言,遂不再顧忌地含笑說道:“木神妃認為女子首次破瓜,多半驚羞痛苦,尚未領略人生真趣,遂命南宮敬服下‘和合萬春丹’,於一晝一夜之間,不許離開‘鴛鴦閣’,要與蕭琪儘量溫存,抵死纏綿,非把個黃花貞女,變成慾海淫娃不可!”
蕭瑤聽得滿面發燒,真是羞在臉上,恨在心頭,但卻把索明無意透露的“鴛鴦閣”三字,牢牢記祝柳洞賓道:“一晝夜的時間還未滿麼?”
索明笑道:“要到明晚才滿,那時蕭琪的性情,多半必已改變,倘仍倔強,木神妃再飲以‘孟婆湯’,使她成為‘七豔盟’中的一員,命她到處殘殺正派人物中老輩隱俠,並勾引年輕英傑,非把一向極為愛惜羽毛、自命清高的董夫人,活活氣死不可!”
蕭瑤聽得好不心驚,暗忖倘若任憑木小萍此計實現,後果真是糟得不堪設想,自己縱然拼著喪失性命,也要把妹子救出火坑,不讓師門貽羞,否則,自己卻怎樣對義母交待?
這時,那位“太白金翁”李子西目注蕭瑤,向她含笑叫道:“呼延師妹,你來此途中,可曾遇見一位‘三絕妖姬’戚小香麼?”
蕭瑤當然不便直說戚小香差點兒死在自己手下,搖了搖頭,訝然說道:“沒有遇上,李大師兄怎的突然問此,戚小香不是‘七豔盟’的基本倡立人麼?”
索明像是不願他們多談戚小香之事,忙向李子西含笑說道:“李兄怎麼這樣性急?戚仙姬因事外出,木神妃已然命人相尋,必然極快回轉,只要她一回來,在下定為李兄撮合,戚仙姬大方博愛,一向雨露均施,包管不會令李兄失望就是”李子西聽了索明這樣說法,突然雙目中閃射出一種奇異的精芒,揚眉說道:“索壑主,請你說明白些,什麼叫‘大方博愛’,‘雨露均施’?”
索明笑道:“木神妃等對於男女之事,向極開明,戚仙姬更是此中健者,不吝以肉身佈施,結緣無數,李兄明白了麼?你的心願,包在我身上就是!”
蕭瑤笑道:“幸虧這位戚仙姬沒有丈夫,否則,她丈夫的綠頭巾戴得可不少。”
李子西突然目光一轉,瞪向“望鄉臺”外遠遠矗立的一片陡峭的石壁。
蕭瑤以為他有什麼發現,趕緊隨同注目,卻見那片峭壁左近,並無什麼動靜?
這時,柳洞賓含笑道:“誰說戚仙姬沒有丈夫,她的丈夫不是當代大俠穆超元麼?”
李子西眉頭一皺,向柳洞賓叫道:“柳師弟,不必再談戚仙姬的事了,她也是此間主腦人物之一,柳師弟言多必失,索壑主會見怪的呢”索明“哈哈”
一笑,介面說道:“李兄不要拘謹,木神妃等對此亦胸襟甚為豁達,不太計較旁人說長道短。”
蕭瑤聽柳洞賓提起穆超元,覺得應該替這位無辜的老俠分辨分辨,遂向柳洞賓問道:“柳師兄,誰告訴你穆超元大俠是戚仙姬的丈夫呢?”
柳洞賓道:“我聽得不少江湖人物說過,大概不會有錯。”
蕭瑤笑道:“柳師兄以為不會有錯,卻偏偏錯了,據我所知,戚仙姬只是穆大俠的逐逐妾,他們早就斷了親屬的關係!”
李子西點頭道:“對!對!呼延師妹說得對極,穆超元確實早就和戚仙姬斷了關係!”
柳洞賓說道:“李師兄,呼延師妹,你們對於穆超元和戚仙姬的家事,是怎樣知曉的呢?”
蕭瑤知道業已略露馬腳,引人疑竇,必須趕緊一語帶過,莫再深談,遂故意佯作嬌嗔,向柳洞賓白了一眼,揚眉說道:“我們怎麼知曉?還不是和你一樣,都是從一般江湖人物口中聽得來的”語音至此略頓,嫣然一笑又道:“有些人最是無聊,整日說張家長,道李家短,其實這些蜚語流言,多半均不可靠,我們何必管人家的閒事,還是痛痛快快地享受享受索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