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樂意看到的
“千鈞一髮!”
楊子善的腦中閃過這個成語。
此刻的中皇集團,便好像是千鈞之重,繫於一絲,渾不能加一指之九僅一指按下,要麼,全盤崩潰,一瀉千里;要麼,如瘋如狂,再無理智。任是哪一種情況,中天帝國都不可能輕鬆接下。
“似乎太高估他們的心理承受力了”楊子善不無惡意地想。
但隨即,他就為眼前尷尬的局勢深深地苦惱起來。彼此之間的火藥味兒實在太過濃重,如果想解決問題,必然要有一方做出讓步,是最高議會放下臉面,還是中皇集團見好就收?
高層人物都在思索應對之策,其他人哪還有說話的分兒?一時間,幽谷內落針可聞。
偏偏就在這時,低低的笑聲跳動著,侵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我還沒發表意見,你們就鬧得不可開交,真是何苦來由。”
笑聲縹緲不定,彷彿籠在了一層輕煙薄霧之後,讓人聽不真切。可是,話語中絲絲懶散的味道,放在眾人耳中,卻又生出淡淡的嘲諷之意。有幾個人聽了,竟忍不住臉上一紅,雖然就連他們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出如此羞愧之心。
數秒鐘後,幾個修為到了一定層次的高手才猛然醒來,先是身體一震,繼而將目光射向了幽谷一側高聳的山壁上。
山壁之上,一人凌壁危立,衣衫襤褸,其上血跡殷殷,形容不堪,但自下而上望去,卻覺得此人從容自若,絲毫不以外貌為恥,氣度儼然。
幾個人發出了低低的呼聲:“張真宇?”
遠方慘烈的戰鬥剛剛結束,身為當事人的張真宇竟是親自到了!
楊子善的心頭重重地跳了兩下,抬頭看去,恰在這時,對方眼神亦轉向這邊。兩人目光一對,楊子善只覺得那人的目光寒若冰雪,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無喜無怒,冷漠地令人心寒。
他只覺得心中一悸,呼吸似乎也停頓了片刻,腦中更是一片空白,這感覺,竟是如此熟悉。兩年前,極天洋上,那人拔劍高歌之際,不也正是這樣的衝擊,令他心神若喪,欲繼乏力嗎?
兩年不見,他竟變成這般模樣!
我俯瞰幽谷,眾生之像,皆在我掌握之中。幽谷內勾心鬥角的氛圍,像是一波波的毒氣,緩緩向上攀升。我冷然一笑,振衣而起,虛跨一步,從百尺高崖上緩緩降落。
幽谷內寂靜若死,無數道目光看著我,裡面的情感相當複雜。我只當看不見,數息之後,我點塵不驚地降到地面,正落在幽谷中心的草地上,身邊,就是一臉欣慰的容老爺子。
從此刻起,我就是最高議會所有議員關注的中心。從來沒有出現在這種場合,可我心中依然平靜,平靜到了近乎於冷漠的地步。
眼神自諸多議員臉上掃過,我從他們臉上看出了相當的戒慎之意。剛剛的雷霆手段還是有用的,挾著大敗魔門的餘威,我終於在這些自大的議員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我使他們明白,想要將一位“極限階”玩弄乾股掌之間,是要付出相當的勇氣和代價的!
其實,我一直都在奇怪,按道理講,我出道六年來,挫敗的強者固然是屈指可數,但無論是哪一位,在黑暗世界都是舉足輕重的角色。
如果僅為了立威,效果應該不錯才對,為什麼我每一次戰鬥後不久,黑暗世界的人們便如此輕易地將我遺忘?好像我過往的事蹟,總是發生在他們的夢中一樣?
朱翎懶洋洋地告訴我:“你的緩衝期太長了!想讓人害怕,就要給他們持續不斷的壓力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剛打一巴掌,就送糖果出去,效果當然差勁!不懂得趁熱打鐵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讓人家惦記?”
我恍然大悟。
“各位尊敬的議員,本人今日來此,只是想向諸位請教一個問題!”
沒有人湊趣回應我的話,但幽谷內的氣氛卻是愈發地緊張,形容得難聽一些,便是劍拔弩張了!
“這幾日,家中生變,捉襟見肘,倒讓各位見笑。事發倉促,匆忙之際來不及細想,今日戰後,本人細細思量,卻有一事不明,還請大家給我一個說法!”
把目光從漆黑的天空中收回,自眾人臉上掃過,凌厲如刀劍,森寒若冰雪,目光所到之處,竟無人可以與我對視。而有意無意地,我避開了中皇集團的方向。
幽谷內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只有我冷漠的嗓音低低迴蕩:“如果加上”魔尊,華子嶽一行,最近三日,張家的宅子,共遭受攻擊十一次,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