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的,就逐步形成了可以量化、整理、加工的有規律的體系。
“崇拜開始有了規律,便足以為人腦的理性思維捕捉,漫長的時間下來,崇拜就成了有章可循的‘工作’。這個時候,就有了‘神話’。
“神話,是一切高階智慧生命,在其起源的年代,對其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所進行的原始體悟和具像化思維,具體表現為對自然力量的人格化,和對人格力量的自然化。
“那是人類永遠不可能複製的藝術品,脫離了那個時代,神話就永無再生的可能。這是黑暗世界對神話的定義,也是我相當欣賞的一句。”
玻魯維爾放下了已空的茶杯,目光迷離起來。
“神話的時代持續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黑暗世界就是在那樣的時代裡,形成了最初的輪廓。然後,出現了哲學,還有宗教。”
“根據世界各地人文、歷史、自然環境的不同,哲學和宗教出現的早晚順序,也有很大的不同。比如我們,還有神英。
“神話與宗教幾乎是同時出現,有著一段相當長的模糊共存時期,還有叢巫,他們的宗教至今未成體系,又比如炎黃”
他看向我的目光有著幾分羨慕之意:“炎黃是在哲學體系已建立完畢之後,才輪到宗教的興起,所以,宗教對你們哲學體系的影響便不會太多,這是我們這些依靠宗教起家的勢力所不能企及的。我想,炎黃文明能千年不移,與此大有關係。”
我苦笑了起來:“那麼,這些和宗教文化時代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所謂宗教文化,固然是包括了古往今來一切和宗教有關的文化資訊,但最重要的,還是在於宗教的發展軌跡及其造成的影響。
“炎黃的宗教,一直以來,都沒有超脫過俗世政權控制的範圍,其作用力就很難表現出來。我這樣說,只是希望你不要用本國的宗教史做參照,畢竟,你們是一個特例。”
沒想到這位議長先生如此健談,我聳聳肩,笑著應了,只等著他說出正題來。
“宗教,在開始時,不過是對原始崇拜的一種理性規劃,功利性較小,也正因為如此,宗教起源之時,大都是多神教,大家各信各的,便是山石草木、貓狗蛇蟲也能成神,就算是同一文明體系之中,同一宗教之內,教徒也分化為無數個派系。
“派系之間的爭鬥是有的,但在那個剛剛起步的年代,各式各樣的信仰和追求,卻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獲得不同的奧秘,這是文明激撞,產生火花的不二良方。”
我略微考慮了一下,點頭承認:“確實,有了多神信仰,各大力量的武學、咒法,才有了多元化的發展方向。”
“可是,多神信仰在宗教源始時期的必然性,並不能延續下來。隨著人類功利性的增強,宗教逐漸與世俗力量掛鉤,參預政權架設是一方面,維護自身的信仰權威則是另一方面。
“政治上的問題還好說,俗世政權並不能對黑暗世界構成威脅,但信仰的權威性,卻直接關係到一個宗教、一個力量、一個文明、一個哲學體系的生死存亡。
“在這種情況下,一神教、單一信仰,因其無以倫比的統合力,便成為了宗教發展的必須。就像是‘神聖教廷’、真主聖戰。
“經過長時間的整合,‘上帝’和‘真主’統治了全球的大半信仰,這不但使他們的基礎深深根植在這個星球上,也為他們帶來了廣大的信徒,他們完全可以從全球十多億教徒之中,輕鬆地挑選合適的人才,進行調教和儲備。
“看看吧,在黑暗時代之後的上千年裡,神英的勢力範圍已經被壓縮到了西羅巴洲一角,就連奧林匹斯山下,都佈滿了基督的信徒。
“我們艾瑪,面對著真主聖戰,在傳統的勢力範圍內,已找不到任何可以傳教的信徒,只能依靠寥寥幾個渠道收集有資質的嬰兒,從小進行教育,這才能抵擋住無孔不入的宗教勢力。
“梵河和叢巫莫不如是,黑暗世界中,也唯有禁忌劍指偏鋒,利用人類不斷追求的物慾,高舉科學大旗,才能另闢蹊徑,在近百年來,發展得好生興旺。”
我默然一會兒,看玻魯維爾露出想聽意見的神情,這才開口,卻有些反駁的意思:“既然禁忌如此,那麼,將‘力量’和‘宗教’這樣掛鉤,似乎並不全面。”
玻魯維爾聞言,笑得有些狡獪:“難道陛下沒聽說過‘科學教’之名?”
我才被他逗笑,他便正色道:“何謂宗教?宗教,就是抓住一樣事物,把它放在至高無上的神壇上,使人信奉、崇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