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冷聲道:“那你們是做什麼來的?”
說話的神色,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
李小云道:“我們是找沈雪姑來的。”
老婆子冷峻的道:“雪姑不見外客。”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密柬中附有一個小紙包,這就說道:“我們是奉家師之命,給雪姑送東西來的。”
老婆子道:“令師是誰,東西呢,你交給老婆子就好。”
李小云道:“家師竹逸先生,他要在下二人前來,面交雪姑,有勞老婆婆給在下兄弟進去通報一聲可好?”
老婆子又打量了兩人一眼,才道:“好吧,你們叫什麼名字?”
李小云道:“他是我大哥宮飛鵬,我叫宮飛雲。”
老婆子道:“你們在這裡等著。”
李小云道:“多謝老婆婆。”
老婆子沒有再作聲,自顧自掩上了兩扇長門,大概進去通報了。
李小云退了兩步,和南宮靖並肩站在一起。
過了約有盞茶工夫,有首兩扇長門,再次開啟,那老婆子朝兩人招招手道:“雪姑請你們進來。”
李小云低低的道:“大哥,我們進去。”
兩人跟進庵門,老婆子立即掩上木門,閂上了閂,然後轉身道:“二位請隨老婆子來。”
兩人隨著她越過小天井,跨上大殿,轉過神龕,後面又是一個小天井,階前左右兩邊,種著兩叢紫紅玫瑰,每棵都有一人來高,開著數十朵玫瑰花,花大如碗;—股清甜的花香,沁入肺腑。
中間一條白石小徑,迎面三間精舍,湘簾低垂,籠中鸚鵡看到兩人隨著老婆子走人,就發出清脆聲音說道:
“有人來了。”
老婆子走到階上,一手撩起竹簾,說道:“你們進去好了。”
李小云朝她說了聲:“多謝。”
首先跨了進去,南宮靖跟著走人,老婆子放下湘簾,自行退下。
李小云舉目看去,這是一間相當寬敞的客室,中間掛著白衣大士神像,一張方桌上放千個紫銅香爐,爐煙嫋嫋。
方桌左首坐著一個面覆黑紗的道姑,長髮如雲,束成一束,披在肩後,這時已經緩緩站起身來,打著稽首說道:“二位少施主遠來,貧道失迎,請坐。”
他這一開口,聽得李小云不期驀地一怔,在她想來,師傅要自己兩人找上白衣底來,這沈雪姑一定是個老尼姑了,那知她話聲嬌柔,竟然會是一個年輕道姑。
一面慌忙拱手道:“在下宮飛雲,他是我家兄宮飛鵬,奉家師竹逸先生之命,特來叩見沈仙姑的。”
沈雪姑一抬手道:“二位少施主請坐下來再說。”
她臉上覆上黑紗,雖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一頭青絲,烏黑如緞,話聲又如此嬌柔,看她年齡,敢情最多也不過二十出頭!
南首窗下,正好放著兩把木椅,和一張茶几,兩人退後一步,各自在椅上坐下。
老婆子已託著一個木盤,端來了兩盞茶,放到几上,說道:“二位相公請用茶。”
李小云說了聲:“多謝老婆婆。”
老婆婆一聲不作的退了出去。
沈雪姑兩道清澈的眼神透過蒙面黑紗,朝兩人投來,問道:“令師要二位少施主來荒庵,不知可有什麼見教?”
李小云連忙指指南宮靖,欠身道:“家兄飛鵬,一個月前被人迷失神智,記憶全失,家師特地要在下陪他同來,求見仙姑,務請仙!”賜予援手。”
一面從懷中取出小紙包,站起身雙手遞了過去,又道:“家師給在下的是一封密柬,囑咐在下到了九華山才能開啟,裡面還有一個低包,大概是要在下呈給沈仙姑的了!”
沈雪姑這才伸出一雙白嫩如玉的纖手接過紙包,說道:“令師如此小心,那是防範你們在路上洩漏了前來就醫的行蹤,既然到了白衣庵,那就不用擔心有人跟蹤你們了。”
李小云口中應了聲“是”,心裡卻在暗暗忖道:看她年紀不大,口氣倒是託大得很!
沈雪姑接過小紙包,並沒開啟來看,只是隨手往桌上一放,目光轉到南宮靖身上,說道:“你要令兄把椅子移過來,先讓貧道切切他的脈再說。”
李小云急忙站起,朝南宮靖道:“大哥,沈仙姑要你坐過來,才好切脈,你把椅子移過來。”
南宮靖依言站起,把椅子移到方桌的橫頭,再行坐下來。”
沈雪姑取過一個藍布的擱手小枕,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