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大怒:“這位前輩,你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要出手偷襲?如果再敢妄動,我對你不客氣。”
慕容博的臉上閃過一陣陣的煞氣,一生當中,他從來沒被人這樣要挾過,要不是顧及蕭峰四人的本領,說不定他會怒而出手。
蕭峰早就認出,灰衣僧就是害死譚公譚婆的幫兇,如果不是身在重圍,只怕早就找他拼命。
“王爺,我等救援來遲,還請恕罪。”隨著一聲大喝,大理三公領著大理的百餘名好手,快速地從山下趕了過來,原來也是洪金報的信。
玄慈見到形勢越來越複雜,不由皺起了眉頭,慕容復等人更是暗自驚心。
全冠清本來站在最前列,想要藉著對蕭峰的攻擊,重新樹立他在丐幫的威望,此刻見事不妙,不由地身子挪動,慢慢地隱身到了丐幫幫眾當中。
“無論如何,蕭峰你這弒父弒母弒師弒友的契丹惡賊,都是死有餘辜,我們決不能讓這種人活在世上。”慕容復仍然不甘心失敗,大聲地叫嚷道。
洪金道:“好啊,慕容復,你想再提往事,就讓大家聽個明白,到底誰是堂堂男兒,到底誰是奸詐小人?”
這番話,堂堂正正,充滿了凜然正氣,慕容復的心中,不由地一跳。
“好啊,蕭峰,你如果夠英雄,就要敢於承認,你的父母和恩師,以及譚公譚婆、趙錢孫、單正、徐長老等人,是不是死於你手?”慕容復臉色陰冷地道。
蕭峰的臉色立刻黯然下來,他大聲說道:“蕭峰生在世間,蒙父母收養,含辛茹苦,蒙恩師授藝,風雨無阻。恩情如山高,如海深,常思無法報答,至今夙夜難安,怎肯出手加害?各位,當我蕭峰是人不是?”
慕容復冷冷地道:“契丹狗賊,那有絲毫人性?你為了隱瞞身世,這才鑄成大錯,而且一錯再錯,終於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你不肯承認,難道在場豪傑,都不長眼睛,不生耳朵嗎?”
蕭峰怒極,瞪著慕容復,想要雷霆般的出手,可是知道一出手,必然會釀成大禍亂,這才強自忍住。
“玄苦是我殺的,譚公譚婆、趙錢孫、鐵面判官單正等人都是我殺的,單家莊的火是我放的,這些人全都該死。”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間傳了出來,然後場中,突兀出現了一個黑衣僧人。
蕭峰一聽這個聲音,眼中如欲冒出火來,他大吼了一聲,就準備撲上前去廝殺。
“大哥,這裡面另有隱情,你一定要先弄明白,否則,會造成天大的遺憾。”洪金死死地按住蕭峰的身子,總算是及時地將他阻止住。
“老匹夫,你殺我父殺我母殺我師殺我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能消我心頭之恨。”蕭峰臉上的青筋暴漲,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你殺我?哈哈,如果真是這樣,你的逆天罪名,算是徹底坐實了。”黑衣僧哈哈地大笑起來,只是笑聲當中,充滿了淒涼之意。
玄慈一直盯著黑衣僧看,聽到這個笑聲,如同回到了三十年前,身子陡然間晃了一晃,驚叫道:“是是你?”
黑衣僧苦笑道:“整整三十年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聲音。”
玄慈神情頗為複雜,有著恐懼,有著悲哀,還有著說不出的愧疚,說不出的仇恨,他喃喃地道:“這個笑聲,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三十年前,就是你孤身一人,殺敗了中原武林高手的聯手。你的功夫,可真是驚人。”
黑衣僧道:“就算是武功無敵天下又如何?曾經的歡樂,再也找不回來了。我攜妻攜子到中原省親,誰知歡樂之旅,卻成了斷腸之殤,你們中原武林,為何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下此狠辣毒手?”
聽到玄慈和黑衣僧,你一言我一語,將當年雁門關的事情,說了一個一清二楚,在場的英雄豪傑,不由都驚得目瞪口呆。
蕭峰身子劇震,虎目含淚,望著黑衣僧:“難道難道你就是我的父親?”
黑衣僧正是蕭遠山,他一把扯下臉上的蒙面,露出來了一張粗獷的面容,與蕭峰有著七八分相似。
“嘿嘿,不用任何言語證明,只要這張臉一露,任誰都知道,你是我蕭遠山的親生兒子。”蕭遠山大吼了一聲。
蕭峰整個人被震到了,他差點沒當場暈過去,他實在料不到,苦苦追尋的大惡人,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
“爹,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養父養母和恩師,他們都是我一生摯愛的人,你殺死了他們,相當於殺死了我的心。”蕭峰虎目含淚,實在是悲不自勝。
洪金能夠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