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撕裂痛楚,他一個橫衝立在了蕪邪身前,將殘餘的紫焰全數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料身體再也禁不住內外的接連受損,一口黑色的毒血便猛不防的噴了出來騎。
蕪邪看著眼前緩緩倒下的背影,心中又泛起了一絲銳痛,而身體早一步快過了思想,雙臂快速的將那險些倒在了地上的背影重重攬進了懷中,“你不是為了重登神位費盡了諸多年數和心思嗎,現在卻又要親手毀滅,月淺,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了!”
這一刻,她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百味雜陳,如今的他越來越讓她難以琢磨,越來越讓她感到陌生,她追逐的好累,好累,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離他的心,那麼遠。
月淺無情的一把將她推開,眼中無盡的寒冰無不彰顯著他現在有多生氣,“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縱然月淺身負重傷,但對於肉體凡胎的蕪邪而言,那推開的力道足以讓她倒退數丈,最終一個趔趄使得她又軟倒在了地上,而對於他直視過來的像要戳穿她心臟的眼神,她心虛難掩,欲言又止,“我。愛夾答列”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月淺更是怒不可遏的逼向她,“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為的這一切是為了那個男人!”
蕪邪反觀他的眼神充滿譏笑,“那你呢,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而小允卻為了我失去了所一切,到最後連性命也陪葬了,即使我為他犧牲又有什麼不對,可笑,難道我厚顏無恥的一定要倒貼從來都在設溫柔陷阱的你嗎?!”
月淺一窒,卻不知從何反駁,瞳底的寒冰在一點點凝結擴散,“你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真的愛他,就不該懷疑他,真的愛他,就應該給於他全部的信任,真的愛他,就不該心裡還能容下別的男人!
“愛?”蕪邪仰頭長笑。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背叛了所有,到最後,卻只得到了他的背叛,只得到了他施捨的情感,只得到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她在他心底的位置既然如此卑微,他現在還有什麼理由來質疑她,還有什麼資格?
突的,幽暗的墨璃宮突然華光萬丈,奪人眼球,映入眼簾的,正是已經全然綻開的黑蓮花,那蓮花的花蕊竟是五顆顏色不一的透明圓球,當它們全部緩緩漂浮而起時,斑斕奪目,熠熠生輝。
青色的圓球朝著冥焰飄去,黑色朝著冥夜而去,紫色朝著月淺,唯獨一顆紅色和一顆白色圓球,就好像尋找不到主人的寵物,不斷徘徊在殿中的房梁和琉璃柱子旁。
然而此刻的氣氛太過詭異,幾人對於得到元神不但沒有過多的欣喜,反倒個個面露凝重和狐疑的神色盯著繞樑的那兩個圓球思考著什麼。
蕪邪扯了扯嘴角,不再理會他們,慢條斯理的起了身,走向了那因為沒了元神的滋養而變得有些暗淡無光的黑蓮,不想,正想伸手觸控時,一股奇異的火辣感覺立即攀上了指尖,頓時讓體內的血液如翻江倒海!
驀地,那還在繞樑的紅色圓球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竟一個俯衝,勢頭直指在原地已經不能動彈的蕪邪!
與蕪邪靠的最近月淺鳳眸一眯,揮出掌中凝聚的紫火球攻向紅色圓球,豈料那圓球很是靈巧,輕巧一偏便躲過了,躍向蕪邪的勢頭不減反增,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靈越的弧線。
電光火石間,蕪邪也感覺好像正有什麼東西襲來,便扭動著並未麻木的脖頸看向身後,豈料,迎來的卻是那雙無情的紫瞳,迎來的卻是那流光飛舞的紫火,訝異和苦澀瞬間的湧上心頭的瞬間,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被紫火的攻勢擊飛。
下一刻身體撞擊到硬冷牆壁的撕痛,體內五張六腑傳來四分五裂的錐痛,卻,都不及那紫火擊向胸口帶來的疼痛的萬分之一。
蕪邪看向被紫火燒的已經面目全非的胸口,嘴角用力一彎,“天命難為,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曾幾何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如初生牛犢的冥界聖女為了一卜天命,便闖進了天界的凌霄殿,搶奪前世今生鏡解惑,不料,卻只得四字箴言,天命難違,只得一破碎畫面,便是今日被他親手挫傷的情形。
原來註定二字,早已刻進了她的生命中,她不過是在逃避,在拖延。
想來,她覺得自己很是可笑,為了逆天做出多少辱沒冥界之事,又做出多少背叛桑雪哥哥之事,又做了多少對自己一狠再狠之事,卻不料,落得如此下場。
她微微一笑,輕輕合上雙眼,算了,結束了,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