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乖,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這下所有的睡意都跑光了,她忽然睜開眼睛回頭看去,果然是一臉疲倦的葉逸風已經側身躺在床上,身上玉白色的錦緞長袍上還有些許血漬,紅白相間特別的觸目驚心。
錦瑟一驚,已經倏然坐起身來,雙手慌亂的去他身上扒拉著,問道:“你怎麼了?身上怎麼會有血?”
葉逸風睜開腥紅的眼睛看著錦瑟一臉的焦慮,沉聲嘆道:“這不是我的血,是老二的。”
就算不是葉逸風的血,可那血漬就在他的衣衫上,錦瑟一樣的心痛不已。只握著他的手焦急的問:“杜玉昭怎麼樣,傷到了哪裡?”
“傷是劍傷,傷在左肋下二寸,幸虧老二身形極快,否則這會兒恐怕屍骨已經冷了。”
“啊——”錦瑟一下午都在臆想杜玉昭的傷勢,卻沒想到會傷的這麼重。她是知道杜玉昭身手不凡的,能傷他如此的人那得多厲害啊?好半天的時間,錦瑟才緩過這口氣兒來,低聲問道:“究竟是誰如此恨玉大人,居然請動了這樣厲害的殺手來報仇?”
“風家的人。老三剛好路過,曾親眼看見那刺客,他說刺客的那三彈指,不論指法指力,千真萬確是‘陽關三疊’,那柄劍雖從前未嘗見過,但殺人不沾染半分血跡,只怕就是雪引劍。”
“雪引劍?”
“嗯,江湖上和老三齊名的劍仙風天揚的兵器。”
“劍仙?”錦瑟驚得小嘴長得圓圓的,“那豈不是很厲害啊?藍蒼雲能打過他麼?”
“”葉逸風被這麼白痴的問題給問的無話可說,只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抬手把她摁倒在被子裡,冷聲說道:“睡覺。”
睡覺?
錦瑟哪裡還能睡得著呢?
她被葉逸風摟在懷裡卻睜著大眼睛不停地猜測,用她之前看過的有限的武俠小說裡的情節來猜測著各種各樣的結果。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這件事情發生之後給大家所有的人帶來的震驚。
“大少爺,大少爺醒醒”
睡到半夜的時候,錦瑟猛然被外邊的聲音驚醒,剛要抬手推葉逸風的時候,他卻抬手摁住了她的肩膀,轉頭沉聲喝問:“什麼事兒?”
“回大少爺。”珍珠貼近了臥室的門口低聲而焦急的回道:“別院那邊有人來說,二少爺高熱不退,三少爺叫人來請大少爺速速過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說話間葉逸風已經翻身下床。
錦瑟慌張的跟下去,拉著他的衣袖說道:“我也要去。”
葉逸風皺眉看著他,臉色陰晴不定。
錦瑟像只可憐的小寵物一樣搖了搖他的衣袖,說道:“我替花穗兒姐姐去看看他。”
“換衣服!”葉逸風抬手拉著她下了腳踏,走到衣櫃前開啟櫥門開始慌亂的找衣服。
錦瑟忙上前去推開他說道:“我來。”說著,她迅速的找出葉逸風的一身銀鼠毛的長袍地給他,自己也找了一件銀鼠毛的對襟褙子穿上,一邊扣著衣襟上的銀鉤,一邊喚珍珠:“珍珠,快些打洗臉水來!”
聽見裡面主子起身,珍珠忙帶著小丫頭們端著洗漱用具魚貫而入,葉逸風和錦瑟都匆匆的洗了把臉,胡亂把散亂的長髮梳起來綰了最簡單的髮髻,各自披上斗篷帶上風兜兒匆匆出門而去。
夜風呼嘯,偌大的皇城宛如一個神秘的城堡。
錦瑟透過車窗簾子的縫隙往外看去,目之所及盡是不同層次的黑。夜空是黑的,兩邊的屋舍瓦宇也都是黑的,連掛滿了冰雪的樹枝此時也是淡淡的黑色。
夜空中寂寥的幾顆寒星彷彿是哪個調皮的孩子隨手撒了一把銀釘,點點銀光只能增加夜風的陰冷,根本照不亮這無邊的暗夜。
錦瑟緊緊地裹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身上忍不住瑟縮一下,卻被葉逸風拉進懷裡去。
“虎子,再快點!”葉逸風在她的耳邊朝著車外冷聲吩咐。
“是!”趕車的虎子一邊答應著一邊揚起馬鞭,啪的一聲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兒便揚起了四蹄,嘚嘚的小跑起來。
馬車顛簸,錦瑟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被顛地散了架。小腹中的疼痛吱吱啦啦的蔓延開來,她卻極力忍著,心中暗暗地祈禱,杜玉昭,希望你沒事兒,不然的話花穗兒姐姐可怎麼辦呢
馬車一路疾馳,直奔杜家別院。
別院的大門口依然亮著燈籠,院門口敞開著,十幾個家人筆直的站在門口,看見是葉逸風的馬車來了,便有兩個人迅速上前拉住馬韁繩,其他人上前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