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她註定已經成為無殺以後的人生中唯一的例外。
“小姐,你看那木頭人囂張的樣子,拽什麼拽啊!”
“小鈺,休得胡言,古人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無殺不介意這些繁文縟節,不過小鈺你還是要以禮相待的。否則,日後吃虧的只會是你。”
“哦,小鈺知錯了。”
其實蕭曉並不想如此的疾言厲色,可是,除了告誡小鈺謹慎一些,她還能如何。
用毒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摻入太多的私人情感,而無殺,她敢保證,如果意識到小鈺不是一個有足夠擔當的人,那麼,他必定不會留一絲的情面,軀體和靈魂,到那時任何的存在都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小鈺,如果有朝一*遇到了一個很想很想保護的人,可是恰巧那個人是小姐的敵人,你會怎麼選擇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曉也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潛意識裡她對小鈺的信任僅有這麼多嗎?
第一次,她發覺自己其實也是一個很恐怖的人。
不容易信任別人,她知道,從骨子裡講,這就是一種純粹的自私。
雖然可惡,卻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小姐,我。。。。”小鈺皺眉認真的思索著,可是在蕭曉看來,她壓根就不清楚什麼人才是她拼命想要守護的。
她的世界很單純,單純到只想著守護著自己的主子,可是,換一個角度而言,這種單純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是一種無知和愚昧,沒有動過感情的人在遭遇到那種心悸之時,往往最容易被人掌控,被人利用。
而小鈺,到底能夠做到何種程度,蕭曉真的不知道。
而且,她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這種抉擇真的是太過殘酷了。
“好了,小鈺,我也就那麼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說完,蕭曉轉身就要離去,孰料,才走了半步就把小鈺拽住了衣袖,“小姐,不會有這種可能的,因為,小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小姐了。我只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麼其他的人能夠走進我的生活。”
蕭曉淡然的看著小鈺,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心狠。她有著二十幾歲的靈魂,這是一種偶然,可是,她卻殘忍的要求小鈺以她的思維來思考問題,仔細想想還真是可笑至極。
是什麼讓她變得不淡定的,難道,就是因為方才無殺眼中的那種嘲諷和陰冷嗎?
是什麼讓她能夠無條件的去信任無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晚,蕭曉難得的在書房中尋思良久,就在她正欲吹滅燭光離去的時候,突地眼前一抹黑影,她正欲攻擊,熟料卻被一個寬厚的手摟在了懷中。
面板接觸間那種淡淡的幽香讓她瞬間清醒,暗自鎮定之後,她冷冷的開口:“無殺,你逾矩了!”
到底無殺的身影是如何的留在自己心中的,蕭曉不知道。可是隨著近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晨昏共度,她已經難以自拔的對他沒有了任何的芥蒂。
信任,這東西就是如此的玄乎,只需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正視自己的內心。
此刻,被無殺攬在懷中的蕭曉有著一股莫名的心安,雖然言辭冷漠,可是那種沒有理由的依賴卻讓她全身不由的放鬆了下來。
“公子,以你如今的功力還是不要養虎為患好,你我如此近的距離,你能夠活命是因為無殺沒有殺心。而日後無數個日夜中,小鈺和公子幾乎是朝夕相處,公子的起食飲居也全由小鈺張羅,防不勝防這四個字公子不會不懂吧。”
“小鈺從小就追隨在我身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和你相比我更信任她。”
不知為什麼,蕭曉真的很討厭這種詭異的感覺,尤其是看著無殺眼中的瞭然和嘲諷,更讓她覺得氣憤。
“公子信不信任小鈺,這和無殺沒有絲毫的干係。”
聽了無殺的話,蕭曉自嘲的笑了笑,的確,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又何況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無殺呢。
“無殺,你知道我最痛恨你的是哪一點嗎?比之剛救起你的那段日子,你是愈發的不知風趣了。”
說實話,被人如此的窺視著內心的黑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可是,卻不想如此*裸的被人看透。
“如果小鈺只是一個普通的婢女,無殺自是不會這麼多事。可是,她無父無母,蕭家滅頂之災的時候竟然能夠隨你一起逃亡,難不成這偌大的相府竟然沒有一個放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