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男孩,他們可以放肆的抽菸喝酒,講粗俗的笑話和直白的粗口,成群結隊時,更是有一種囂張的氣焰。
陳凌就在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暴力的力量,那些被他們打倒的人痛苦的哀嚎和懼怕的眼神,讓她內心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似乎只要與他們在一起,她就能夠無所畏懼,不受人欺凌。
就是為了尋求這樣有些扭曲的心理滿足,陳凌喜歡和他們膩在一起,哪怕他們身上有某些令她厭惡的惡劣習氣,就算與她以往接觸的人群,環境都那樣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說是不如流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那一年的夏天。
六月的d市已是驕陽似火,陳凌離開學校後打扮更為另類,如果從前還能從她身上看到一絲稚氣的話,那些日子裡她已經完全融入另一個生活圈。
吊帶短裙的陳凌在舞廳絢麗的燈光下瘋狂的搖擺,甩著長髮,嫩白的胳膊隨著音樂打著節拍。彷彿這樣便可以讓她忘記悲傷,忘記給她內心劃下傷痕的人。
直到大汗淋漓,陳凌才吁吁的喘著粗氣走下舞池。
“來,喝一杯,解解渴。”那個被稱做輝哥的人遞上一杯酒,陳凌抄起酒杯便灌了下去。平日裡他們喝酒的時候陳凌也會一起喝兩杯,所以這一天她也如往常一樣,更不會知曉後面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一幕。
“再喝點吧,看你一頭的汗。”又一杯酒遞過來,陳凌依舊不假思索的灌了下去,那人便朝著輝哥咧嘴一笑。
幾杯酒後,酒精的作用便開始慢慢凸顯,陳凌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虛幻,她能感到有一隻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遊移。
“你幹什麼。”陳凌一把按住了輝哥的手,戒備的看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
輝哥嘿嘿一笑,一個用力將陳凌攬進了懷裡,伏在她耳邊,含著酒精的熱氣直衝進她的耳朵,“別裝了,陳凌,你都跟我們混這麼久了,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意思?”
“你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陳凌本能的感受到來自於輝哥身上危險的氣息,雙手儘管無力還是抵抗的推拒著這個人,而身邊的其餘幾個人也開始起鬨。陳凌終於發現他們的語言是這樣低俗不堪,難以入耳,而這個曾被她視作保護神一般的人是如此猥瑣可憎。
第2卷 58。動怒
陳凌終於發現他們的語言是這樣低俗不堪,難以入耳,而這個曾被她視作保護神一般的人是如此猥瑣可憎。
難得的是,這個時候陳凌的頭腦還能保持清醒,想要藉著去衛生間的機會偷偷離開。然而那些人又哪裡是好糊弄的,就在她起身的時候早已有人在她身後尾隨。
將通訊錄翻了個遍,陳凌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衛生間外的拍門聲震天般響,幾乎就要被人破門而入,陳凌再無思考的時間,萬般不願也只得撥了時景峰的電話。
對這地方,時景峰並不陌生,入夜後,不知有多少次,他在這樣的舞廳,娛樂城裡將陳凌強行帶回家。每一次陳凌對他的出現都是無比厭惡,那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卻有著最令人心寒的眼神,不屑,厭棄,甚至無緣無故的憎恨。
時景峰大概知道,陳凌在她的姑媽家裡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不如意的,她的姑媽當初之所以願意收養她,不過是覬覦陳凌父親留下來的那份遺產罷了,又怎會真心待她。血親尚且如此,他不過一個外人,陳凌自然不會信任他。
當初為了爭取到陳凌的監護權,時景峰也著實費了一番氣力。
時景峰到達舞廳後的情節便如一場狗血的鬧劇,他與幾個青年大打出手,在陳凌聲嘶力竭的呼救聲中,他的額頭被酒瓶敲中,昏暗的燈光下,血『液』已不似原本的鮮紅,臉上,身上都染了一片暗『色』。
時景峰在來的路上就先報了警,警察到的還算及時,沒有釀成更大的悲劇。時景峰的額上縫了十一針,陳凌站在一邊看的戰戰兢兢,每一針似乎都紮在她身上一般。
兩個人一路無語的回到家,時景峰身上的血跡和陳凌被撕裂的衣裙讓時太太驚撥出聲,眼光從時景峰轉向陳凌,彷彿不必多問,她就知道,這事與陳凌脫不了干係。
“對不起。”陳凌低垂著頭,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跟我過來。”沒容得時太太開口,時景峰丟下這句話便徑直走進書房,站在門口時轉身看著一動不動的陳凌,“進來。”聲音低沉,卻明明白白的蘊了怒氣。
陳凌默默走進去,書房的們便被時景峰大力的甩上,時太太肩膀跟著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