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該跨火盆了,一會兒就得。”
司儀高念喜歌:
新娘邁步跨火盆,
燒盡晦氣淨玉身。
蓮步輕挪進洞房,
琴瑟和諧五月春。
蟾宮來了折桂客,
懷春嫦娥笑吟吟。
公子今日小登科,
一對玉人享天倫。
夫唱婦隨好姻緣,
早得麒麟是男孫
鮮兒踉蹌著跨了火盆。
糧哈哈大笑說:“笨蛋!看我的。”他扔了紅綢布,在火盆上跨來跨去,像只活猴子。
劉媽大驚說:“小少爺,使不得呀!”
婚後三天,傳文終於從昏睡中醒來,環顧四下,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倚在窗臺上,朝外看去。一縷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院裡鮮兒和糧正在嬉鬧。張大戶抱著水菸袋,坐在迴廊下美美地吸著。
鮮兒說:“糧,你輸了,該罰了。”
鮮兒抓著糧的手打一下說:“鼻子!”
糧的手卻指向眼睛。鮮兒和糧笑得喘不過氣來。
張大戶也笑了,說:“鮮兒,就這麼玩,好好陪你男人玩,你男人從來沒這麼高興過呢。”
劉媽從屋裡走到院裡,低聲地說:“老爺,飯好了。”
張大戶吆喝說:“鮮兒、糧,不玩了,吃飯去。”
糧意猶未盡:“爹,再玩會兒。”
劉媽過來,低眉順眼地對鮮兒說:“少奶奶,飯涼了,趕快吃吧,都等著你呢。”鮮兒拉著糧的手跑回屋子。
傳文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回憶著,但怎麼也想不明白。
劉媽提著一壺開水進來。
傳文說:“大嬸兒,俺這是在哪兒?”
劉媽驚喜地說:“謝天謝地,可醒了,你昏死好幾天了,是你妹子救了你。”
傳文孱弱地說:“大嬸兒,麻煩你把俺妹叫來,俺有話問他。”
劉媽說:“好,你先等著。”
不一會兒,鮮兒氣喘吁吁地進了屋,喊一聲“傳文哥”淚流滿面。
傳文問:“鮮兒,咱這是在哪兒?怎麼回事?你快告訴俺。”
鮮兒哽咽著把傳文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傳文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鮮兒含淚點頭。傳文氣得渾身哆嗦著說:“鮮兒,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貪戀富貴,沒情沒義,你,你”
鮮兒哭著說:“傳文哥,你聽俺說,俺是實在沒法子了,俺不能讓你死呀,為了讓你活命,俺什麼都能捨呀!”
傳文說:“那就什麼也別說了,咱倆走吧,要麼繼續往前走,去關東,要麼咱往回走,回山東,俺不能瞪眼看著讓你做人家的媳婦!”
鮮兒說:“哥,你聽俺說,你的身子骨還不行,你再養養病,養好了病你自己走吧,俺這輩子就這樣了,再也沒臉和你做夫妻了,雖說俺現在還是乾淨身子,可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收不回去了。戲文上唱的,朱買臣怎麼馬前潑的水,你都忘了?”
傳文說:“鮮兒,你都是為了俺,俺不嫌棄你。”
鮮兒說:“你不嫌,你爹孃知道了能不嫌嗎?”
傳文說:“他們也不能嫌棄,是你救了俺一條命啊!”
鮮兒哭著說:“哥,你走吧,一個人乾乾淨淨地朝前走吧,別管俺了,權當俺死了。”說罷掩面而去。
鮮兒回到屋裡,糧還在酣睡。
鮮兒搖晃著糧說:“糧,起來吧,中午別貪睡。”
糧說:“就不起來,看你能怎麼樣!”
鮮兒生了氣說:“俺叫你不起來!”一把掀起了被窩。
糧耍起了大丈夫脾氣說:“我叫你掀被窩!”一腳蹬倒了鮮兒。
鮮兒忍無可忍,把糧翻過身來打屁股,好一頓收拾。
糧慘叫著,光著身子跑出去,喊道:“不好了,鮮兒打她男人了,造反了,要出人命了,快來管管吧!”
張大戶聞聽,攔住鮮兒命她跪下,又讓人拿了戒尺抽打著鮮兒的手心,一邊打一邊罵道:“你這個賤人,三綱五常懂不懂?我叫你打男人,你打我兒我打你,打死你,臭要飯的!”
鮮兒嘴硬說:“打吧,有膽氣你打死我,不用你償命,俺還要謝謝你,打不死算你沒種!”
張大戶怒道:“我叫你嘴硬,我今天就打你的嘴硬!”
糧他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