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粒抱拳說:“謝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開山看著大金粒的背影長嘆一聲。
金夫們在緊張地勞作。小金粒眼泡紅腫,湊到朱開山的跟前,小聲地問:“乾爹,我哥不會有事吧?”
朱開山憂心忡忡:“求老天保佑吧。”
突然,小金粒指著遠處喊:“乾爹,你看,土匪又來了!”
遠處,馬隊疾馳而來,揚起一團塵霧。朱開山的臉猛然抽搐,脫口而出:“毀了!”
土匪飆至,一匹馬拖著一個已經看不出模樣的人到了河套。金夫們驚恐地看著土匪,不敢出聲。
土匪頭目勒馬,揚著鞭子吼叫:“都給我看好了,這回可是你們的人吧?”
大夥蜂擁而至,圍觀被拖來的人。
小金粒驚恐地喊了一聲:“哥!”抱住大金粒的屍體撕心裂肺地嚎哭,又猛地躍身而起,撲向土匪,“你們這些鱉犢子,王八蛋!”
朱開山緊緊地抱住小金粒,吼著:“你瘋了!夥計們,把他送回窩子!”
幾個金夫不管小金粒如何掙扎,抱著他回了木屋。
土匪頭目獰笑著:“都給我聽著,這兒方圓幾百裡,你們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要金子不要命的你就來,來一個死一個,這兒的亂葬崗子夠你們埋的,不信就試試!”打了個呼哨,帶著馬隊馳去。
朱開山深夜在酒館買醉。大黑丫頭、老果子站在櫃檯後默默地看著朱開山。
稍頃,大黑丫頭走過來,拿過朱開山的酒杯灌了一大口。朱開山說:“你想喝酒?老果子,再燙一壺,我和老闆娘好好喝一場。”
老果子笑了笑,送酒過來。
大黑丫頭說:“老朱大哥,你都看見了,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這麼踢蹬了,真是叫人寒心呀,都是金子惹的禍啊。”
朱開山說:“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話一點兒也不假。看開了吧,還是活命要緊呀。”
大黑丫頭嘆息道:“唉,話是這麼說,到時候就由不得人了。我先放個屁撂到這兒,以後還會有人走這條道兒,但願不是你朱大哥!我聽說原來賀老四在這兒做的時候,也經常出這樣的事。”
朱開山也嘆息著說:“原來的事咱不知道,我就知道人活到我這個歲數,只要幹一件傻事,小命沒準就沒了。”
正說著,小金粒來了。朱開山問:“孩子,這麼晚了,你來幹啥?”
小金粒說:“乾爹,你在這兒喝酒我不放心,怕你醉了找不回去,接你呢。”
大黑丫頭說:“老朱大哥,你好福氣呀,認了這麼個知冷知熱的乾兒子。”
朱開山一個勁地點頭:“福氣,福氣。別看孩子小,懂事!真得謝謝這孩子的爹孃。兒子,回去,乾爹真有點醉了,扶著我。”
小金粒答應著,扶起朱開山走出酒館。
回去的路上,夜色清涼,讓白日的暑氣消退了不少。
爺倆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小金粒說:“乾爹,你知道我哥為什麼不要命運金出山嗎?”
朱開山搖頭:“不知道。”
小金粒說:“我哥在外邊有個相好的,叫杏兒。”
朱開山問:“哦?啥人家?”
小金粒說:“聽說是個窯子娘們兒,挺浪的,說要跟著哥哥從良,老鴇子放出話了,要我哥拿金子換人。”
朱開山問:“這門親事你娘點頭了?”
小金粒說:“我娘死活不同意,娘叫他好好淘金,他不聽孃的話。他這回就是想把金疙瘩帶出去,打算娶杏兒,我勸他也不聽。”
朱開山說:“那也不用急呀,我都告訴他了,現在不是時候。”
小金粒:“你是不知道,前幾天杏兒託人捎信了,說有個老客要給她從良,哥急眼了,非要出山,這才惹了殺身大禍。”
朱開山長嘆道:“孩子,要記住了,為人一生,要是叫女人牽掛住了,就像掉進大醬缸,再想爬出來就難了!”
4
夏元璋正在巡看著貨架上的物品。
傳傑走上樓來,問:“掌櫃的,您喊我?”
夏元璋笑眯眯地說:“傳傑,今天我閒著有空,給你說說做生意的事。”
傳傑高興地說:“聽掌櫃的教誨。”
夏元璋說:“做咱們貨棧的生意一定要多聽、多看、多學,不斷地積累知識技藝,所謂要活到老學到老,怕的就是不學,學了總不會嫌多。學過的東西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