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神要帶你走,我便弒神!
若是魔要帶你走,我便屠魔!
“錦容”
雲拂曉原本抓著雲錦容的手的小手緩緩的滑落,只能無力揪著胸口的衣服,最終連揪著他衣服的力氣也沒有了,緩緩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錦容,難道我們真的命該如此嗎?
意識越來越混沌,沉重的眼皮已經架不住闔上了,雲拂曉再一次被打入黑暗之中。
耳邊響起了一陣一陣急促的呼喚,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急促。
聲聲淬血,句句含淚。
錦容,我想回應你。
可是,我
一滴水低落在頸間,帶著絕望的冰冷。
緊接著兩滴,三滴,四滴
一道紫青色的閃電劃開天幕,照亮了猙獰的黑夜,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水天相接,一切的一切都朦朧在這無聲寂靜的雨夜。
“老頭子,她怎麼樣了?”
“若是她有個萬一,我要整個大晉的人給他陪葬!”
男子聲嘶力竭的吼叫一聲接著一聲,彷彿一隻絕望的雄獅一般,在漫天驚雷之中發出悲愴的嘶吼。
只聽見一道濃重的嘆息,伴隨著老者無奈的嚅語。
“主子,您“閉嘴,救活她!”
老者剛想要開口,卻被冷冷的打斷,整個屋子裡都陷入了窒息的寂靜,唯有一道道徹骨的寒冷,以及窗外襲進的風雨怎樣也吹不散的凜冽。
顏神醫坐在床頭,全神貫注的施針,頭上早已佈滿了汗珠,在這樣的天氣裡,只穿了一件單衣,然而背上卻也已經溼透了。
直到,最後一根銀針刺入,說時遲那時快,顏神醫抓過置於一旁的銀質匕首,在雲拂曉的手腕上就是一刀。
站在一旁的雲錦容幾不可見蹙緊了眉頭,雙手扣緊,幾乎是強忍著自己才沒有上前去一掌朝著顏神醫拍去。
黑色的毒血順著銀針導引的方向得到了一個瀉出的口子,一旁跪在地上的小童顫著身子端著瓷盆,他能感覺到的雲錦容的眸光幾乎化作實質朝著自己這裡射來。
他猜想,若是眼光能夠殺人,恐怕他早已經死了不下千萬次了。
好可怕!
終於,接了大半盆子血之後,雲拂曉手腕之中流出的血已經是正常的殷紅色了。
顏神醫這才拿過一旁的麻布,下一瞬卻被雲錦容搶在手中。
小心翼翼的拿過雲拂曉的手,就好像是對待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替她包紮著。
“藥已經去煎了,估摸著最多在過半個時辰她就醒了。”
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拔出,顏神醫收好了自己的東西,示意小童跟自己離開,將這個地方讓給他們兩個人。
走到門邊的時候,顏神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回頭提醒道。
“南宮墨過來了,我命人擋住了,之後另外兩個也過來了,最多再擋一個時辰,久了我也擋不住。”
說完這話,便伸手闔上了門。
腳步聲響起,顏神醫已經帶著小童離開了。
“醒了就把眼睛睜開。”
雲拂曉並沒有在顏神醫預計的一刻鐘之後醒來,而是在拔針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此時,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雲錦容冷著臉,頗有些霸道的將把摟在懷中,讓雲拂曉坐在自己的腿上,整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了他的胸口。
“你生氣了?”
雲拂曉望著雲錦容那一張淬著寒霜,冰山一般漠然的臉,麋鹿一般的眸子中染上一抹無助,頗有些委屈的抬頭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笨蛋!傻瓜!”
要不是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雲錦容此時真的想要狠狠地戳戳她的腦袋。
這個笨女人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
那架琴他認識,看著雲拂曉當時的眼神,他便猜到,她也是認識的。
於是,很是大度的將這個“立功”的機會讓給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此時的雲拂曉需要一個靠山,甚至是一個足夠的地位來保護自己。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雲拂曉竟然會在最後的關頭,以命相搏。
這樣有多危險,她又不是不知道!
這個女人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我真的是瘋了,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蛇蠍毒女!”
雲錦容最後長嘆了一聲,無奈的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