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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這幾個字寫出來,我已經腦汁絞盡。不過憑心而論,這篇小說短小精煉,幾字便將事件因果交代清晰,結局雖為杜撰,卻也圓滿,實屬佳作。哈哈,本監國向小說領域又邁進了一步。他日與公子多情相見,不妨一同探討探討。

天色已晚,我卻睡不著,索性披上外衫,踱了出去。

正是月黑風高私奔夜,夜半無人私語時。

谷鎮長這宅子比我那綠林小院真是強上許多,一株株高大的玉蘭樹種在小徑兩側,朵朵芳華不甘夜晚的寂寞,藉著些許月光,折出瑩瑩的亮。

風起時,一陣幽香。

一路走著,竟來到了一處池塘邊兒上。池中月溶溶,影重重。

以前我跟小皇帝除了遛遛小狐仙兒,便喜歡在“一棵湖”邊上轉悠。

小皇帝手持石子兒在空中一掄,然後再優雅地一揚,石子撇出,擊打水面,發出個輕快的響兒來,隨帶著畫出好些個圈圈兒。

我也有樣兒學樣,一掄,一揚,石子入水卻要麼是“咕咚”,或是“撲通”,響得沉悶,偶爾發揮超常,再濺上一身的水。

小皇帝說,他的打法兒叫做“身輕如燕”,我的打法兒叫做“虎背熊腰”,我便順勢笑他石子兒打得不夠爺們兒,娘娘腔腔。

一日不見,他不知去了何處。當日誇口說要幫他追到慈相,但願他別當真。

我彎腰,隨手撿起塊石頭,丟了進去。池水“咕咚”一聲,哈,這才是本監國的風格。

旁邊一襲白影衝了過來。

我循聲望去,一女子身著碎花翠紗百合裙,從一旁跑了過來,奔向水中。

我快跑兩步,也往水中撲去,一把拽住姑娘的衣袖。

“姑娘,這池水太淺,不宜尋短見啊。”

那女子驀然回首,桃腮杏臉,風鬟霧鬢,正是谷冉。

“苦公子誤會,適才我是想去救你——”

相視一笑,我才忘了自己沒有遮住一副醜顏,忙扯了袖子。

谷冉說道:“苦公子不必掩飾,谷冉從不以貌取人。”

我心中還是慼慼,谷冉將我欲抬起的袖子一擋,欣然說道:“谷冉也曾扮作醜婦,曉得箇中辛酸。”

谷冉還真是個奇女子!此言甚合我意。

我們從水中走了出來,站在白玉蘭樹下。

谷冉蹲下,拾起朵玉蘭花,低聲道:“谷冉自覺與苦公子分外投緣,今日就姑且以心事想告,如公子嫌煩悶,谷冉也不再叨擾。”

我心中歡喜,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也好。

嘴上說道:“小姐嚴重了,若苦某可以盡一份薄力,定然是樂意效勞的。”

谷冉緩緩道來:“我是庶出,母親去世得早,從小就不受待見。只能學些女工歌舞,只覺沒有一絲滋味。”

她頓了頓,在地上坐了下來。

我也不客氣,在她旁邊坐下。

“但我從來就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又極愛幻想,凡事都喜歡與大媽父親對著來。於是自小就偷偷摸摸,做些個出格的事情。”

我來了興致,“不知小姐何所指?”

谷冉卻不接話,“我總是想將清湯寡水的日子過得有些滋味兒,便攢了私房錢,夥同管家李叔在鎮外開了間麵館,偶爾扮作醜陋小廝,迎來送往,也算長些見識。”

唔,和我頗有些相似。

谷冉繼續說:“因為面相醜陋,總會受些客官的白眼兒,但一日,竟然有人動起手來,幸而一位客觀出手相救,谷冉才得以安然無恙。”

我心說,小姐,怎會無人相救,你店裡的夥計也不能是吃素的吧?

谷冉緩緩看向我:“那家店就是‘人面桃花’,慈公子就是救我之人。”

我回想一下,她眼神伶俐,確如當日小二,分毫不差。

慈相果然是個招搖的,走到哪兒都有桃花。

“原來姑娘與慈相是一見鍾情,郎才女貌,卻也相當。”

谷冉面色一紅,“不錯,我看慈相併不因我貌醜就作壁上觀,可見他是個好人。”

嗯,是個好人,只可惜是個奸臣。

“前幾日,父親說為我定了門親事,卻是嫁給鄰鎮的首富楚大成做三房。這楚大成雖然富甲一方,但為人霸道無理,嫁給他,我這一生也就了結了。”

做女人有做女人的難處,嫁與誰人為婦,自己做不得主,確實悲哀。

“我自詡與眾不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