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幾個字寫出來,我已經腦汁絞盡。不過憑心而論,這篇小說短小精煉,幾字便將事件因果交代清晰,結局雖為杜撰,卻也圓滿,實屬佳作。哈哈,本監國向小說領域又邁進了一步。他日與公子多情相見,不妨一同探討探討。
天色已晚,我卻睡不著,索性披上外衫,踱了出去。
正是月黑風高私奔夜,夜半無人私語時。
谷鎮長這宅子比我那綠林小院真是強上許多,一株株高大的玉蘭樹種在小徑兩側,朵朵芳華不甘夜晚的寂寞,藉著些許月光,折出瑩瑩的亮。
風起時,一陣幽香。
一路走著,竟來到了一處池塘邊兒上。池中月溶溶,影重重。
以前我跟小皇帝除了遛遛小狐仙兒,便喜歡在“一棵湖”邊上轉悠。
小皇帝手持石子兒在空中一掄,然後再優雅地一揚,石子撇出,擊打水面,發出個輕快的響兒來,隨帶著畫出好些個圈圈兒。
我也有樣兒學樣,一掄,一揚,石子入水卻要麼是“咕咚”,或是“撲通”,響得沉悶,偶爾發揮超常,再濺上一身的水。
小皇帝說,他的打法兒叫做“身輕如燕”,我的打法兒叫做“虎背熊腰”,我便順勢笑他石子兒打得不夠爺們兒,娘娘腔腔。
一日不見,他不知去了何處。當日誇口說要幫他追到慈相,但願他別當真。
我彎腰,隨手撿起塊石頭,丟了進去。池水“咕咚”一聲,哈,這才是本監國的風格。
旁邊一襲白影衝了過來。
我循聲望去,一女子身著碎花翠紗百合裙,從一旁跑了過來,奔向水中。
我快跑兩步,也往水中撲去,一把拽住姑娘的衣袖。
“姑娘,這池水太淺,不宜尋短見啊。”
那女子驀然回首,桃腮杏臉,風鬟霧鬢,正是谷冉。
“苦公子誤會,適才我是想去救你——”
相視一笑,我才忘了自己沒有遮住一副醜顏,忙扯了袖子。
谷冉說道:“苦公子不必掩飾,谷冉從不以貌取人。”
我心中還是慼慼,谷冉將我欲抬起的袖子一擋,欣然說道:“谷冉也曾扮作醜婦,曉得箇中辛酸。”
谷冉還真是個奇女子!此言甚合我意。
我們從水中走了出來,站在白玉蘭樹下。
谷冉蹲下,拾起朵玉蘭花,低聲道:“谷冉自覺與苦公子分外投緣,今日就姑且以心事想告,如公子嫌煩悶,谷冉也不再叨擾。”
我心中歡喜,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也好。
嘴上說道:“小姐嚴重了,若苦某可以盡一份薄力,定然是樂意效勞的。”
谷冉緩緩道來:“我是庶出,母親去世得早,從小就不受待見。只能學些女工歌舞,只覺沒有一絲滋味。”
她頓了頓,在地上坐了下來。
我也不客氣,在她旁邊坐下。
“但我從來就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又極愛幻想,凡事都喜歡與大媽父親對著來。於是自小就偷偷摸摸,做些個出格的事情。”
我來了興致,“不知小姐何所指?”
谷冉卻不接話,“我總是想將清湯寡水的日子過得有些滋味兒,便攢了私房錢,夥同管家李叔在鎮外開了間麵館,偶爾扮作醜陋小廝,迎來送往,也算長些見識。”
唔,和我頗有些相似。
谷冉繼續說:“因為面相醜陋,總會受些客官的白眼兒,但一日,竟然有人動起手來,幸而一位客觀出手相救,谷冉才得以安然無恙。”
我心說,小姐,怎會無人相救,你店裡的夥計也不能是吃素的吧?
谷冉緩緩看向我:“那家店就是‘人面桃花’,慈公子就是救我之人。”
我回想一下,她眼神伶俐,確如當日小二,分毫不差。
慈相果然是個招搖的,走到哪兒都有桃花。
“原來姑娘與慈相是一見鍾情,郎才女貌,卻也相當。”
谷冉面色一紅,“不錯,我看慈相併不因我貌醜就作壁上觀,可見他是個好人。”
嗯,是個好人,只可惜是個奸臣。
“前幾日,父親說為我定了門親事,卻是嫁給鄰鎮的首富楚大成做三房。這楚大成雖然富甲一方,但為人霸道無理,嫁給他,我這一生也就了結了。”
做女人有做女人的難處,嫁與誰人為婦,自己做不得主,確實悲哀。
“我自詡與眾不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