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自己的荷包,遞到於福的手上,吩咐道:“快去吧。”
“是,孫兒遵命。”於福與於二爺很像,有些老學究。若是於華接到這種吩咐,早一溜煙的跑了,哪還會先行個禮再出門。
其實於福作為二房的唯一男丁,又被記成了二房的嫡子,是不應該缺銀錢的。可自從四年前,於倩發現他‘本性懦弱’後,就失了培養他的興趣,在於簡向老太太進言,將許姨娘接了回來,而於福對許姨娘雖然不熱切,但也絕對不生分,於倩越發沒了與他周旋的心思。修真路人甲
‘爛泥扶不上牆’就是於倩對於福的評價。下人們慣是捧高踩低的,分月銀的時候,偶爾不小心漏發了‘主子’的那一份,也是有的。而於倩明明知道這種情況,卻從來不敲打奴才,只是越發用心的淘換偏方,盯緊趙氏的肚子。
誰都沒有想到,二房期盼了十幾年的正經地嫡子,以這種滑稽的方式,又一次拋棄了二房。至此後,趙氏再不曾有孕,而二房就一直都沒有嫡子。原本託生在趙氏肚子裡的七少爺於琪,這一世連出生的資格都沒有了。
於珊這一輩子第一次,像於靜一樣,旁觀著事態的起伏發展,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楊宇楠早在於二爺發火前就受不住寒暈了過去。於珊扶著楊宇楠,將謝昆的厚實的大氈蓋在了楊宇楠的身上,她既沒有因為楊宇楠暈過去出聲叨擾於二爺和老太太,更沒有聖母地開口為於倩求情。
於倩說她不明白,於珊才更不明白。大盛王朝雖然沒有她想象的那般迂腐不開化,但也絕對沒有現代追求自由戀愛的環境,為什麼於倩就能這般無畏的將喜歡掛在嘴上,然後傾盡全力地去追求,全然不顧身份地位!
“珊丫頭”
“啊?”於珊聽到有人叫她,連忙抬起頭,只是眼裡的迷惘讓人看著心疼。
“想什麼,叫了你好幾聲都不應。”老太太看著於珊蒼白的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在老太太看來,於珊處理的已經更好了,最起碼在於倩口口聲聲說苦戀謝昆的時候,於珊沒有起身甩她一巴掌,沒有罵她一句不知廉恥。誰的未婚夫婿被人如此惦記,心裡都不會舒服。
於珊這才發現,該走的不該走的走了,該留下不該留下的也留下了。
“奶奶,沒什麼。倒是楠楠她暈過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老太太伸出手探了探楊宇楠的額頭。
“兵荒馬亂的說什麼”於珊的語氣很苦澀。
“倩姐的話,你別往心裡去。謝府沒有納妾的規矩,再說,你們是聖上賜婚,誰都沒膽子摻和進去”
“奶奶,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於倩不過是想想罷了。我只是想不到,於倩在性命不保的情況下,都敢說出自己想要什麼。奶奶,孫女害怕了,謝昆他身份、地位、樣貌、學識樣樣不差,可正因為如此,孫女才更害怕”
“怕什麼,你又差他什麼,能娶了你,就是他上輩子燒高香了,長的妖里妖氣的,還得在西北待十年。”老太太將謝昆貶的很低,雖說於倩這事不是謝昆的過錯,可還是影響了老太太對謝昆的好感,她幾乎有些後悔進宮求慧妃幫忙了。
“老夫人,謝老爵爺和謝老夫人,登門拜訪。”夏竹百般不情願地站在靜安堂,出口彙報道。X處首席特工皇妃
老爵爺四下看了看四下散落的玉珠,和角落裡的一灘血,吩咐道:“快將人請到外書房去。”
“那謝老夫人?”
“也去外書房,多安排幾個人,將這裡收拾了。”老爵爺快言快語地吩咐道:“衿容,我先過去,你安頓好珊丫頭和楠丫頭再說。”
於珊聽到老爵爺的話,也知道現在不是感懷傷秋的時候,她衝著老太太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奶奶與爺爺一同過去,楠楠有我照顧,只怕謝爺爺是惦記著宮中的事呢。”
“那你”
“我?”於珊皺了皺可愛翹挺的鼻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說道:“我無妨,不過是一時感慨罷了,奶奶快去給孫女撐場面,莫叫謝老夫人小瞧了我。”
這是謝昆、於珊兩個孩子說親後,兩家長輩第一次見面。於珊雖是長房的孩子,可是是養在老太太身邊的,由老太太出面見親家,最合適不過。再說了,謝天亮夫婦不在京城,謝府來的是祖父祖母,於珊也該由祖父祖母出面。
老太太一走,於珊臉上的笑容就卸了下來。她站起身,將楊宇楠背在背上,不肯讓任何人幫忙,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她與楊宇楠長大的地方——右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