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否讓表妹與我一同習武?”於珊滿懷期待的問。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兩人終究有一個避不過鳳命,那留點武藝傍身總是好的。
老太太看了看楊宇楠晶晶亮的眼睛,笑言:“韓師孃那沒有問題,只要宇楠丫頭不嫌苦累,束脩奶奶就給交了。只是,楠丫頭,這確是要記賬的,以後可記得要加倍還給奶奶。”
楊宇楠聽了這話,撲通在車內跪在老太太身前,啪啪啪就磕了三個頭,發自肺腑道:“必不辜負謝奶奶。”
“快起來,不過是句玩笑話。”
於珊見氣氛不太好,就大大咧咧的拉起宇楠,拍著她的肩膀說:“楠楠,我是師姐,你是師妹。咱們習武之人,講究的就是意氣相投這份束脩算在我頭上好了!”
不待於珊說完,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後面車上的於嬤嬤,聽到笑聲也放下心來。大戶人家規矩多,自從老太太從廣華寺回府,還不曾如此開懷的大笑過,只要老太太心情好,在哪都好。
又過了一日,新鮮出爐的楊爵爺果然如約帶了豐厚的禮品登門拜訪。
楊思逸的長相隨了楊安澤,只能算一般,不俊美不陽剛,若不是一身溫文爾雅的氣質,扔在人堆裡都不會被人發現。可楊思逸勝在心術正派,缺德的事是不會幹的,所以眉眼間坦然無畏,倒顯出一身正氣。
楊思逸年少成名,威德二十年時,以雙十的年紀參加科舉,一舉成為當屆的榜眼,娶妻同屆狀元白鋒的親妹白玲玲。婚後二人是琴瑟和鳴,你吟詩我彈琴,你練字我研磨,育有二子一女,大少爺楊宇喬,二少爺楊宇毅,三小姐楊宇婷。當然長房也不全然的完美無缺:楊思逸大婚之前就有了庶長女,也是楊府的大小姐楊宇琳。
楊思逸到了於府,直接被請到了外書房,與於爵爺對壘。談判的時間,愣是讓一老一少兩個爵爺控制在了半個時辰以內,然後就爺倆好的往內院而去。
“思逸啊,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你父親總能想開的。我與謝老哥倒是想卸下這狗屁爵爺的位子,可是聖上遲遲不批。好歹如今你府上起了頭,你既然襲了爵位,我的好日子也就不遠啦。只是宇楠那丫頭,雖是你大伯一脈的唯一骨血,可智淺的卦象也說了,沒有她,怕是你於伯母和四丫頭均不得長壽,如此還望你體諒。”於爵爺邊走邊說。
“於爵爺,您言重了。就按照先前定下的,若是於伯母有意,就過繼到二妹思涵名下,改名於楠;若是於伯母覺得勉強,就只養在膝下,不必過繼。您看如此處理可妥當?”楊思逸聽到於爵爺說宇楠是楊安成一脈唯一的骨血,真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楊安成一脈,到楊思雅這個楊府大姑奶奶那已經是斷了血脈傳承了,雙方心知肚明的事實,卻也不敢挑破。楊宇楠可是正經的楊爵府嫡支的孫女,雖說真論起來還是庶女,可嫡支的庶女也比庶支的嫡女來的有身份有地位,尤其這庶支還斷了傳承。
於爵爺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楊思逸,轉而呵呵笑道:“有賢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先替我那老妻還有四丫頭謝過楊府的成全啦。”
“於伯父哪裡話,該是我謝貴府才是。”楊思逸也不愧是聽人話說人話,聽鬼話答鬼話的。於爵爺叫他大名,他就喊爵爺;於爵爺叫他賢侄,立馬改口叫伯父。
於爵爺聽得答話,認真的說道:“賢侄,前途不可限量呀。閒話少敘,到了。”
老太太早就得了信,知道他們往靜安堂而來。老太太對楊爵府也沒什麼好感,見到新任的楊爵爺,也不客套,直接說:“宇楠那丫頭這會子在歡喜屋習武,冬梅,帶楊爵爺到後院。”
楊爵爺不敢多言,苦笑了一聲,並不敢真的離去,而是畢恭畢敬的的行了禮,對著老太太說:“於伯母,我也知曉這事是楊府的不是,宇楠那丫頭,以後勞您多費心。聽聞您禮佛,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伯母您務必收下。”
言罷從隨身小廝手裡接過一尊通透的玉佛,親自遞到了老太太眼前。
老太太看了看玉佛,又看了看不過三十出頭的楊思逸,良久嘆道:“罷了罷了,終究不是你的過錯,我也不難為你。只是,楊府以後既是你掌家,誰若是拿了宇楠丫頭的身份來我府上鬧騰,我卻是直接找你算賬的。”
“伯母放心,此事絕不會發生。”楊思逸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至此老太太才讓秋菊接過玉佛,說道:“去吧。跟宇楠那丫頭好好說,孩子心裡通透著呢。”
楊思逸腳步未曾跨出靜安堂,便迴轉了身子,給於爵爺和老太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