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會還真是有點感謝散佈流言的人了,只是“功”過不能相抵,這賬還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查出來散佈流言的竟然不是原先以為的徐姨娘或者底細不明的花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後面兩章處理流言的事~~
非常感謝笑笑親的地雷,把俺炸的好開心,麼麼噠~~
☆、第47章 :朱婆子
靜安堂此刻靜悄悄的。舉目望去;只見老太太坐在上位,趙氏李氏坐在下手,長房的徐姨娘、花姨娘;二房的許姨娘站在桌椅後;地上還跪了十幾個丫鬟婆子。眾人皆肅穆等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老太太一直不開口;只漫不經心地拿起茶杯,用杯蓋輕碰杯沿;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底下跪著的領頭的朱婆子聽到聲響,不敢抬頭,只是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像是對朱婆子的表現很不滿,老太太皺了皺眉頭眉毛,放下茶杯;不冷不熱地問道:“朱婆子,你說你找活神仙給你卜了一卦?”
“回老夫人,是的。”朱婆子連忙答道。
“那‘活神仙’怎麼說?你可要據實答來。”
朱婆子伏在地上,不能分辨老太太的喜怒,只能斟酌著答道:“是。大仙說,奴才命好,主家富貴,奴才運程不錯。”
朱婆子話沒說完,老太太冷笑一聲,問道:“那大仙沒跟你說,你今年或有血光之災?沒跟你說於府這尊小廟容不下你這命好的大佛?又是惡鬼轉生,又是天煞孤星的,就不怕玷汙了你這‘好命’?”
朱婆子只是戰戰兢兢得不敢分辨一二,低垂的眼裡,閃過幾絲精明。反正今日這條老命十有八/九就交代在這裡了,倒不如不言不語,坐實了四小姐五少爺的流言,想必夫人必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女兒,自己也能求個痛快。
老太太見她這幅樣子,心底一沉;徐姨娘低垂著頭,手緊緊得攥著手帕,眼底的笑意慢慢地化作嘴角的微笑,好不自在;其他人都有幾分莫名其妙得看著剛問了三句話就又沉默不語的老太太。
徐姨娘怎麼也沒想到,老太太會為了府上的流言大張旗鼓。她再怎麼不熟悉瞭解老太太,也知道老太太幾年前就因嫌府上瑣事鬧心才離府靜養四年,按道理,這樣脾性的人怎會招惹這些破事?
她收到桃兒的訊息,一瞬間慌了神,這事表面上再怎麼牽扯也算不到她頭上——源頭是二房的朱婆子,說閒話的都是二房三房的丫鬟;她房裡的丫鬟她看得緊,沒有敢參與進去多說一句的;只是表面上再如何,也經不住細究。
她本想趁機陷害花姨娘,可自從被老太太除夕夜落了面子禁足半年,那本來沒臉沒皮的賤人竟跟自尊心受創一樣,藉著這由頭,將整個院子的丫鬟婆子都禁了足,菊苑圍得鐵桶一般,她根本插不進去手。
她明面上的線索早處理乾淨了,可她怕朱婆子牙口不夠緊,將她招供出來,到時候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無法挽回,畢竟再怎麼看這件事情的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了。
可是見到朱婆子這個反應,徐姨娘簡直在心裡樂開了花,老太太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想當著眾人的面澄清‘誤會’,眼下屋裡屋外圍了一堆的丫鬟,而朱婆子地默然無語,不矢口否認她曾放出去的流言,倒顯得算命這一說確有其事了。
老太太看著不敢抬頭的朱婆子,腦裡思索著冬梅打探來的二房的訊息:因趙氏膝下只得兩女,六年無嫡子,便給陪嫁丫鬟開了臉,誕下兒子後,這丫鬟提了姨娘,也就是許姨娘;朱婆子生於元九九二年,威德二十二年,三十歲的朱婆子作為趙氏的陪房入了於府。威德二十九年,庶子誕生後,趙氏為顯恩典,撥了朱婆子前去伺候許氏,所以算起來朱婆子是二房趙氏的人。
朱婆子三十歲陪嫁到於府是孤身一人,也曾有好管閒事的人為她說親,據她說,她是婚育過的,只是家鄉大災,當家的和唯一的女兒餓死了,只留下她孤苦一人。幸得趙家主母垂憐,收留了她。她常感嘆自己獨有剋夫命,沒有兒女緣,無心再嫁。慢慢地好事之人見她著實不是推脫,也歇了心思。她人很勤奮,眼下四十四歲,已是滿臉滄桑,整個人瘦瘦巴巴的,沒有其他屋裡服侍的婆子們養尊處優的模樣,也沒有其他婆子花錢大手大腳,穿著極為樸素,一整年下來,除了府上發的四季衣裳,她是決計不會給自己扯布做新衣的。
如此一個婦人,為何編排這莫須有的卦言?朱婆子身後除了許姨娘也就只有趙氏了,莫不是趙氏年前剛記了於福為嫡子,就開始算計長房嫡子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