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米麵上哭笑不得,內心的感動卻如錢塘江潮漲般一浪高過一浪。有兄如此,何其幸哉!
見到古米重新打起精神,謝地這才攜了心頭寶般的小妹準備往南行去。
二人方踏出飯店,眼前人影一閃,謝地眼疾手快一把撈過古米圈入懷中,那人影嗖地一聲緊擦著他的後背往前竄去。
古米探出腦袋望去,只瞥見一抹紅色影子消失在前方。正待問,身後又竄過一黑黢黢的影子,直追著那紅色影子而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古米聳聳肩,離開謝地的懷抱,朝前走去。
不遠處一位背對著二人的白衣男子摸了摸鼻子,疑惑地轉頭問身旁的人:“剛剛你有沒有聽到小米粒的聲音?”
身旁人沒好氣的說道:“沒聽到!沒良心的女人,看我找到她後怎麼啃到她骨頭渣子都不剩。”
以上對話正出自卻殷與窮奇二人。
話說當日窮奇與黑紗大婚,小倆口躲房間裡享受苦短良宵時,卻殷被玉鳩帶著去尋慶忌,路上驚魂未定的慶忌便將在水澤中所見全盤托出。
卻殷聞言心中湧現強烈的不祥預感,尤其是知道燒乾水澤之人正是那叫慶忌送信之人時,更加惶恐不安。他加快腳步往黑齒國宮趕,回來後卻沒見到古米、繁雲和靈芮三人。只有黑齒國宮某處偏僻的花園被破壞地面目全非,眾人大駭,憑著窮奇與古米的靈魂契約一路追蹤相尋,前不久窮奇突然失去了契約束縛,莫名其妙地被解除了主僕關係,眾人的追尋終於如斷線的風箏般失去了線索。
顯然沒人願相信古米等人遭遇不測,是以窮奇便認定是他那無良的主人趁機與繁雲私奔,順便解除了他們間的契約以便擺脫眾人。雖然此說法很沒有說服力,表面上擔憂的眾人仍是強顏歡笑,強迫自己接受這種說法。
這日眾人正順著尋找的方向來到東海邊十日國,正待商量下一步去何處相尋,卻殷猛然間似乎聽到古米的聲音,待四處張望,均未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眾人失望而歸。
對於突然間被解除靈魂契約一事,多半被束縛的人都會高興的,那樣意味著的是自由和解放。但窮奇卻悶悶不樂,內心煩躁不堪。他自問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古米的事情,為何卻一聲不吭就被拋棄了呢?他越想越糾結。
黑紗望著自家夫君那透著些悲涼氣息的背影,心中隱隱作痛。自從洞房夜二人親密接觸後,第二日發覺古米等人失蹤,他就再也沒碰過她一下,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心裡始終沒有放下他的主人,那個精靈般人見人愛的女子。
黑紗不懂怎麼安慰人,更不懂怎麼跟放在心坎上的男子溝通。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後,讓他在任何時候回頭都能看到還有她在陪著。
窮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徒步往前,看到正獨自沉思的卻殷,微頓的腳步重新提起,朝前走去。
“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訴你。”窮奇在卻殷身旁站定,目視前方。
卻殷側目不語,瞥見窮奇略帶憂傷的側臉。
“西陵米和我簽訂的靈魂契約,解除暗語只有她本人才知道。”窮奇幽幽開口,他這回徹底相信古米就是西陵米轉世了。
“什麼?”卻殷聞言果然不淡定了,他猛地一把抓住窮奇的手臂,急切地問道,“你是說此小米粒,就是彼小米粒?”
窮奇垂了眼瞼,輕輕頷首。卻殷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握著窮奇手臂的手頹然垂下,又緊緊握拳。
“砰!”窮奇一動不動,俊秀的面龐腫了半邊,唇邊溢位絲絲血跡。
卻殷甩了甩髮疼的拳頭,抓狂道:“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他邊說邊來來回回地走著,彷彿要藉此宣洩著什麼,“難怪,難怪你絲毫不懷疑就跟著她,我還以為你色心大發看到女的就跟著走,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就是你的主人!”
窮奇半垂著頭,兩邊秀髮散下,看不清表情,只是那放在兩側的拳頭一直在袖中握得緊緊的。
“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那繁雲呢?他又是什麼來頭?你是不是都知道?快給我交待清楚,不然休怪我不念舊情!”卻殷似乎想到了什麼,跨步上前重新抓住窮奇的手臂問道。
“繁雲是不是玄雲小子我不得而知,不過那把破銅爛鐵倒是被他拿走了。”
窮奇話音剛落,就聽見卻殷哇哇大叫起來,他邊跳腳邊像頭狂躁的獅子般來回揮舞手臂,發洩一通後才咬牙切齒地對窮奇吼道:“死飛虎,要被你害死!還有那個死小子,那麼長一把劍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