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相互找尋的他們曾經就那樣很電視劇很八點檔地擦肩而過。
無巧不成書,那抹紅色身影沒能與古米謝地一行或繁雲蚩尤一行打上交道,卻與卻大公子華麗麗邂逅了,從此那逍遙不羈的公子哥再也沒能過上不羈的生活,真可謂一失足萬劫不復。其實在他失足那一瞬,命運有安排繁雲一行路過,可惜那不愛管閒事一心想要找尋古米與身世之謎的少年完全不理會命運的暗示,瀟瀟灑灑從旁揮袖而過。不知日後兩人若無意提及當日之事,會不會爆發流血事件。
從十日國到南焱城,此番又一路往北向有熊國而去的卻殷可謂遭逢了人生中最嚴重的一次被跟蹤,而且那跟蹤之人打著的口號竟然只是輕巧巧五個字“我看上你了”。卻大公子英俊瀟灑,又有百鳥國和百鳥國背後錯綜複雜的背景支援,不論是硬體還是軟體,均是洪荒青年才俊一輩中的佼佼者,追捧示愛的女子多如是,但像眼前這位這般不論打還是罵依舊堅持本心窮追不捨的,還真是人生中第一次遭遇。隨著剛開始些許做為正常男人的虛榮心外,隨後而來的只有無止境的煩不勝煩。
生平第一次,自詡翩翩君子的卻大公子對女人有了將其蒙個麻袋暴打一頓的念頭。
人是很容易犯賤的生物,當一樣東西求而不得時,即便那東西不是最好的,卻會因為得不到就固執地認為是最好的,很難另眼相看其他。而當同樣的東西變得唾手可得或者說是雙手奉上,反而毫無珍惜之情,甚至厭煩了還會棄如敝履。在卻殷心中,古米就是那求而不得的人兒,紅衣少女再好,他也覺得比之不及。
也許是在珍饗樓上那無意一瞥,也許是倚紅樓內那驚人一吻,也許是那共同穿梭時空的微妙相依,也許是迷離島上重逢時的歡心喜悅,也許是前世今生同樣讓他喊著唇齒生柔的親暱稱呼“小米粒”,也許在更早以前,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裡已住進了那個外表純真沒心沒肺實則有些小聰明小迷糊心地良善的小女子。
當他聽聞慶忌所言託他帶火信的黑衣男子施法燒了水澤,同一晚古米和繁雲在黑齒國宮打鬥現場不知所蹤後,他慌亂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人前他依舊翩然如昨,而內裡深處跳動的是那顆無時無刻不在擔憂害怕的心。可一想到繁雲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姬玄雲的轉世,而古米對其的態度卻格外不同,那是無論與她曾簽訂了靈魂契約的窮奇還是曾與她穿梭時空的他,都無法感受到的親近和寵溺。
有時卻殷望著窮奇沉思的背影,似乎也能感受得到那份空空落落的寂寥。不過窮奇運氣好,有個溫柔如水的黑齒國公主對他死心塌地的呵護,那寂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慢慢消散了吧。而他呢?有時他甚至會忍不住想,什麼時候小米粒也能像對待繁雲那般天天喊著輕薄娃娃的口號來對他呢?他想,那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不是現在這樣被個路上偶然遇見的女人死死糾纏。
卻殷憤恨又無奈地盯著面前雷打不動的女子,只覺得胸口有股無名火無處發洩。一路找尋追尋的人沒下落,反而攤上這樣一個牛皮糖,任誰都不會覺得舒服。何況那不是一般的牛皮糖,不言不語,不笑不怒,只是如鬼影般緊緊相隨,卻大公子覺得自己面臨崩潰自殺的境地。
卻殷很後悔,他後悔當初為何禁不住一時好奇上前一探究竟乃至惹了這麼個大麻煩回來。當初那鼎鼎有名的洪荒散人夸父應該也是這樣被此女搞崩潰的吧,他甚至想象得出此女雲淡風輕地伸出那蓮藕般細白的手臂,再雲淡風輕地對夸父說:“我看上你那雙追日靴了。”從此此女鍥而不捨追著那追日的夸父,直到他崩潰凌亂中奉上追日靴,事後回過神想討回來,那女子早已不認賬。
如今此女憑藉著如此追回來的追日靴死死克住卻殷的移形換步,如法炮製對他說:“我看上你了。”此番端看他是否擁有比夸父更好的定力能抗住這份無休無止的糾纏,只有讓她主動放棄才是正道。
想通此節,卻殷釋然了。身後齒狀火焰背景剎那收回,迴歸沉寂。臉上再度掛上招牌式的笑容,柔聲道:“姑娘玩笑了,這男女之情須得雙方你情我願才有意思,可眼下姑娘一人唱著獨角戲只會令人徒增反感。不如姑娘告訴在下,在下究竟是哪點有此殊榮被你看上了,我改還不成麼?”
紅衣女子興許沒料到之前恨不得早點把她甩脫而時不時惡語相向的少年能面帶溫柔笑容好聲好氣與自己說話,清涼的面容上不由微微羞澀,她不自禁朝前走了幾步,說道:“你這樣已經挺好了,無需改。我叫楊回,你可喚我小名玉山。”
卻殷強忍著轉身就跑的衝動,硬生生站在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