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緩緩地匯合，交織在劉陵的胸口。

“嘭嘭！“

似乎聞到了鮮血的香味，心臟開始跳動了起來。

“聽到了什麼！“

柳夢cháo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心跳聲。”

“不是心跳聲！”

柳夢cháo更加迅速地說道，像是呵斥著頑劣不堪的幼童，告訴著她這個真實的世界。她聽到的不是心跳聲，不是心跳聲，是別的聲音！

“那是什麼？”

劉陵緊蹙著自己的眉頭，下意識地向著四周望去。四下裡只有黑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人影，更不要說人聲。

只是柳夢cháo似乎早已經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他的語言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像是在哄著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安然入睡的幼童。

“是腳步聲。”

突然柔和下來的聲音，在之前柳夢cháo一聲聲呵斥的對比之下，突然變得容易接受起來。劉陵臉上的神sè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她的嘴唇開始蠕動，輕輕地開闔著，細微地氣息從這之中穿過，然後來到了劉陵自己的耳邊。

“是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說著，下意識地抬起頭，下意識地看向了遠方，下意識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裡有人！

看不清臉的人。

“有人”

迷離之中，劉陵的聲音緩緩響起。

“人在做什麼？”

柳夢cháo的聲音再次在劉陵的耳邊響起，似乎在詢問，又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劉陵蹙起了自己的眉頭來，身體一點點地彎曲下來，似乎不能夠抗拒地心的引力。

“挺起身來！”

柳夢cháo再次大喝道。一個人蜷曲著自己的身體，只會讓一個人覺得安全，覺得舒適。而安全舒適的後果，只有一個

沉睡！

打破這個！打破所有，讓劉陵在自己的手中起舞，讓她按著自己的節奏，打破這個世界！

柳夢cháo毫不猶豫地大聲呵斥著，讓劉陵重新站立了起來。她站的如此筆直，像是被一根細線垂吊起來的骷髏骨架。

只見這個骨架在黑夜之中搖晃，發出嘩嘩的聲響。

“她她在走過來”

劉陵緩緩地說道。

“她為什麼要走過來？”

柳夢cháo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劉陵的耳邊。這個聲音又重新變得輕柔了起來，像是chūn夜裡下起的雨，沒有聲音，卻直接滲透到了心靈之中。

為什麼要走過來？

為什麼呢？

劉陵下意識地張望著，張望著自己四周的黑暗。

因為黑暗？

她下意識地呢喃著，下意識地猜測著，卻沒有說出口。她在等待，等待著柳夢cháo的命令，等待著那個能夠讓自己重新站起來的命令。

而現在，命令來了。

“周圍的環境能看清嗎？”

柳夢cháo的聲音突然變得關切了起來，像是對著搖籃之中的小嬰孩一般親切溫柔，似乎隔著柳夢cháo的聲音，便能夠看到他微笑著的臉龐。

“看不清呢。”劉陵的嘴角不自覺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