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小道，緩緩地流淌起來了。

劉陵輕輕地點頭，等待著這個聲音下一步的指示。

“抬起頭。”

柳夢cháo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劉陵按照柳夢cháo說的抬起了自己的頭，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世界，也不時第一次抬起自己的頭。她的動作很快，幾乎是知識眨眼之間，便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

“你看到了什麼？”

柳夢cháo的聲音緩緩地響著，劉陵的目光迷離，硃紅sè的唇張了開來，一點點地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房頂。”

“房頂上面有什麼？”

柳夢cháo的聲音繼續響著，劉陵卻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戰。因為柳夢cháo的聲音在她聽來實在是太過於冷酷了，像是一雙手墳墓裡面爬出來的手，沿著她的後背，一點點地向上蔓延，直到扼住她的喉嚨。

看不清

劉陵下意識地想要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話還沒有說話出口，便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痛！

她下意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凝視著痛楚傳來的方向。

那裡，真的有一隻手！

沾染著鮮血的手。

“抬頭！”

柳夢cháo的聲音不可阻擋地在劉陵的世界之中響起。汗水開始從潔白無瑕的額頭上沁出來，像是少女因為痛楚而流出的淚水。

“我看不清”

劉陵呢喃著說道。

“抬頭！睜開你的眼睛！”

柳夢cháo呵斥道。

劉陵膽怯地抬起了頭。這是一場只發生在心裡層面上的較量，這是一場最根本，也是最無情的較量。

勝敗，只有自己才會清楚。

所以劉陵抬起了頭，她似乎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經遠處，只能夠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柳夢cháocāo控著，做著他所命令的一切。

抬起頭。那是空無一物的天花板，那天花板上

看不清！

劉陵再次痛楚地呻吟了起來，額頭上露出的汗水漸漸地變了顏sè。

那是鮮紅的顏sè，那是鮮血的顏sè明明頭上沒有傷痕，卻已經開始流出了鮮血來。鮮血順著劉陵額頭滑落，流過鬢角，將黑sè的秀髮染紅。繼而腳步不停，鮮血繼續流淌。

“痛！”

劉陵下意識地尖叫著，拼命地想要眨動著自己的雙眼。

“睜開眼！”

柳夢cháo猛地一聲大喝。明明並不在劉陵的身旁，可是柳夢cháo的聲音卻像是閃電一樣直接劈在了劉陵的身上。

身子猛地一震！

雙眼被鮮血染紅。

然後看到了。

“我看到了。看到了天花板。”

劉陵輕聲的說道，似乎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一點，便會驚醒那些陷入了沉睡之中的人。這本就是極為高深的夢境，這本就是一個人深藏在夢境之中世界。

現在，這個夢境被人一點點地掀開，暴露在了柳夢cháo的目光之下。

他的目光冷酷無情，直接穿透心靈。

“天花板上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劉陵用那雙被自己鮮血沾溼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緩緩地說道，“空無一物。像是墓碑一樣。”

“墓碑？”

柳夢cháo的聲音微微一停頓，似乎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片刻之後，柳夢cháo的聲音開始緩緩下壓，像是深層的黑夜。直接壓垮了膽怯的人心。

“不是墓碑。”柳夢cháo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劉陵的心頭響起，“墓碑之上有字。”

“是的不是墓碑。”

劉陵再次呢喃著說道，雙眼開始迷離。又似乎想要閉起來了一樣。她只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一些重，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一樣，只想閉上自己的眼鏡。

“睜開！”

柳夢cháo再次大喝！

“看到了什麼！”

“字天花板上沒有字。”劉陵緩緩地說道。“似乎似乎有一副一副”

一副什麼？

劉陵沒有說出來，她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五官完全皺成了一團亂麻，冷汗不斷地從每一個角落裡面歡呼雀躍地跑出來，然後狠狠地碾過劉陵的肌膚。每一寸雪白而無暇的肌膚都開始變形，犁出一道道溝壑。

在這些溝壑之中，只有鮮血。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