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師徒二人相見,都頗為感慨。
燭光下,石劍看王朝背已有些駝,頭髮大都已白。
他想:王朝在國子監跑腿十幾年,還真不容易!
王朝看石劍丰神挺朗,官品比自己還高,內心既感慨又吃醋。
他心道:奶奶的,這次戶籍事件不僅沒整倒他,反幫他升了兩個品級。本官是他恩師,到頭來卻還是象凌鋒那樣接他的位子。九千歲還讓張元芳送他回川任職,送我與凌鋒上任的卻是兩名小侍衛。
什麼世道呀?
石劍為官幾年,變得謹慎很多。
他禮節性地寒暄幾句,便起身拱手道:“恩師,晚生從不敢忘咱在國子監的師生之誼,常常叨唸恩師。只恨晚生外放地方任職,一直無緣拜見恩師。今晚得見,先生風采依舊,晚生放心了。祝恩師身體健康,步步高昇!”
他又掏出兩錠金條遞與王朝,道:“恩師剛來,未帶家眷,又遠離京城,有空多出去走走、樂樂。請恩師笑納。”
他說罷,將兩根金條塞進王朝手中,轉身而去。
“喂石石大人這慢走”王朝攤開手掌,看兩根金條價值不菲,不禁又對石劍恢復了些師生之誼,可又不知如何稱呼石劍好,弄得結結巴巴地送他出門。
“這小子還算有良心!”王朝目送石劍離去,喃喃自語,緊緊握住兩根金條,心頭感覺暖暖的。
夏日炎炎,大地如被火烤一般。
這一晚,繁星點點。
街上富人家門口的大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
街頭全是出來乘涼的人群。
蔡府裡面,燈火通明。
大廳裡面,向來香、鄔聊、路海等人又來到蔡府。
“大人,姓石的雜種這幾天已未到過驛館了。卑職在石府周圍放了眼線。探眼線稱,他這些天都沒出過府門。”路海首先向蔡坤稟報關於石劍的有關情況。
“哼!什麼微服私訪?這狗嵬足不出戶,看他回成都後如何向呂大人交差?”鄔聊接過話題,有心看石劍的笑話。
“大人,不如向呂大人參石劍一本?哦,也不算參他,石劍到涪城後確實沒有微服私訪。咱們就參他整天閉門不出,與他的俏丫環張蘭尋歡作樂。”向來香聞言,馬上獻上一計。
“好,啪啪!妙計!卑職連夜起草公文,秘報呂大人。”鄔聊聞言,拍手叫絕。
“轟”隔房的蔡如意聞言,如被人當頭擊了一棒。
“不錯,他身邊確實有個俏丫環,難道他們真的”她喃喃自語,不敢往下想。
霎時間,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覺甚是難受。
“不不可能。他前幾天還說回涪城就是為了看我,他喜歡的是我,他是鄉民心中的好官,他不會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蔡如意坐臥不安,在閨房裡來回踱步,好不煩躁。
“但是,他確實到哪裡都帶著他的俏丫環呀!處理兩幫火拼後,聽路海說,他還牽著張蘭的手走上公堂這太可怕了”她剛否定不可能,心中又湧起疑問。
“哎呀,我想他幹嘛?我已被爹孃許配給了呂初生。都怪死向來香、臭鄔聊,他們天天沒事跑到府上來議論石劍。”蔡如意拍腦袋,感覺頭好痛。
她心裡暗罵向來香、鄔聊,卻又不敢罵出聲。
她感覺好悶,好熱,好難受,天旋地轉。
她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娘,意兒頭好痛。”
她倒在了床上。
“意兒來人哪,快傳郎中!”韓鳳凰聞聲而至,扶起俏臉蒼白的愛女,大聲吶喊。
蔡坤來不及點頭同意鄔聊的餿主意,便急急跑到愛女房中,急問韓鳳凰:“意兒怎麼啦?”
“不知道呀,她暈過去了,快傳郎中啊!”韓鳳凰氣急敗壞,反吼了一句。
蔡府上下登時亂作一團。
彎月久違地從雲端裡鑽出來,星星急遠遠閃開。
“大夫,病情如何?”
韓鳳凰待郎中給蔡如意把脈後急問。
蔡坤緊張地盯著郎中。
向來香、鄔聊等人圍在蔡如意床前,大眼瞪小眼地乾著急。
“小姐脈搏跳動有些亂,呼吸粗重,但又不似患病,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郎中手拈鬍子,說說病理,卻又說不清楚。
“混蛋!啪”蔡坤心繫愛女,見郎中把脈半天還說不清病理,不由大怒,甩手就給他一記耳光。
“哎呀,大人饒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