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她又不修什麼正果,她只要眼前白玉毗夜。
凡人不是天上仙佛,要克已抑欲,她又沒有清規戒律,她就是要有凡念凡心。
南緹忽然好可憐那些妖魔,好可憐那些仙佛!
籠內兩對男女,正主那對還在鬥智鬥勇,這邊南緹和風燕然一對已經完全迷}亂,心性盡失。
底}下的男人剛把滾燙的噴泉釋放,南緹剛發出一聲輕嘆,忽覺身後一寒。
南緹和還停留在她體內的男人驟然一齊從歡樂中醒過來。
南緹迴轉頭看自己背後,她看見一枚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利鏢被定在半空中。因為利鏢凝固著,所以南緹看得清清楚楚,鏢鋒的方向是衝著她自己的。
數秒後利鏢墜地,顯出真身,原是一片羽毛。
是鳥妖射出了這片羽毛,是鳥妖要趁南緹不備殺她!
南緹警覺地又望向鳥妖,卻發現毗夜盤膝端坐在鳥妖底下,他右腕離膝三分抬在空中,尚保持著出手救南緹的時姿勢。。南緹一望,正對上毗夜冷漠而淡然的眸。
毗夜在遠處,那她坐下又是何人?!
南緹渾身一沉,心驚肉跳。
少頃,南緹鎮定下來,她頷首定睛,才發現身}下與自己合二為一的男人原是風燕然。
南緹旋起站起身,脫離了風燕然。
她清醒下再細想方才那番幻覺,不覺驚出涔涔一身冷汗,四肢冰冷。
南緹也沒有理凌}亂的衣衫,就徑直朝鳥妖走過去。她不敢去看毗夜,只一雙眼死死盯著鳥妖,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暗算我?”
面對南緹的質問,鳥妖不怒反笑,她不回答南緹的問題,反倒推搡了一下毗夜的肩,斜飛媚眼,掩口對他笑道:“奴家半個時辰勾你都不動,怎地我隨隨便便扔一片羽毛,大師你就出了手呢?呵呵呵——”鳥妖笑著又揚起玉}臂,就像春天被風吹起的楊柳枝:“那我再扔一片——”
毗夜鎖眉,再次對鳥妖出手:“五道分明,十方無量”
“求大師莫要傷她!”卻聽見一聲急切清朗男音,一聲不夠,再重複一聲:“切莫傷她性命。”
眾人尋聲望去,紛紛震住。
這聲音是從始終待在角落的金絲雀嘴中發出。
而且金絲雀說話這兩句話,雀身就慢慢恢復了人形,他是一位身高頎長的青年男子,髮絲散亂披下。因為沒有衣裳遮}體,眾人一眼就能發現男子的身形十分消瘦,腹部更是能看見突兀的骨頭。
風燕然走到南緹身邊,驚訝地問南緹:“這隻雀}鳥是人?還是也是一隻鳥妖?”
風燕然是諸人中唯一看不見金絲雀有人臉的,現在金絲雀恢復人形,風燕然也是諸人中最感到震驚的。
“他是人,似乎他只要開口說話,就可以恢復人形。”南緹回答風燕然,她的目光只注視著由鳥變人的男子的臉,見他臉上慘淡更甚,簡直蒼白過一張薄紙。
男子聽到南緹的話,他嚅動起乾裂的嘴唇,似乎還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終於肯同我講話。”鳥妖突然啟聲對男子說。
南緹側過頭,望向鳥妖。
南緹覺著,鳥妖望向男子的目光,就像望向一棵自己種下的樹。她滿懷欣喜地種下他,期待著他破土發芽,憧憬地給他鬆土澆水,期盼著他能長成參天大樹。
可是等他巍巍參天的那一日到來,她卻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耗盡了所有精力和情緒,只剩下濃濃的疲憊。
“你終於肯同我講話。”鳥妖痴痴地對男子又重複了一遍同樣的話,言語中似乎已有倦意。
男子片刻怔忪,而後別過頭去,冰冷道:“我不是同你這狠毒的妖怪講話,我是同大師講話。”
“你肯為我的性命向大師開口,和同我講話”女妖淺淺泛起笑意,她的聲音低啞卻柔情,又夾雜深深的澀意:“也是一樣的。”
男子重新轉回頭與鳥妖四目對視,他俊美無儔的臉龐白得像天上的雲,觸不到,摸不著,隨時都會飄走。
男子冷笑道:“一樣又如何,不一樣又如何?”
“一樣便是你心中還是有我的。”女妖的聲音是顫抖而清晰的,彷彿鼓足了剩下的最後一點勇氣。她說著,緩緩向男子走近。
“有你又如何,無你又如何?有你無你有什麼區別!”男子的聲音倏然便得激動。因為激動,他幾乎令人以為只有蒼白一種顏色的臉上,竟泛起絲絲潮紅:“有你無你,你不都是要這樣囚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