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的,你要找的是她,也是我告訴你的,你以為我不會騙你麼?”千落勾起嘴角,那種飄渺的笑容沾染了許多妖媚的神色,“你不是失了一段記憶麼,其實,在那段記憶裡,你厭惡這個女人,甚至是厭惡到了極點,所以你不惜將她逼下清風崖挫骨揚灰。至於你在失去記憶之後腦海裡還會殘存著她的影子,也只不過是恨意使然而已。”
不是愛,原來是恨麼?
可是為什麼他不相信?
可笑,這麼拙劣的謊話也想騙過他麼。
“本君沒這麼多功夫與你糾纏,把人給我,要不然,你們兩個就到清風崖下面去相愛吧。”
☆、無題無題
“其實不勞煩你救我的。”莫尋蹲在紫涼花田前面,拿著小鏟子慢慢的剷土,身後停下的腳步聲,分明是離岸。
離岸鎖眉,本君的好意就這麼不值一文麼。
“本君,也不單單是救你。”
原本莫尋以為離岸會說“本君並不是為了救你”,可是他卻並不否認救她,她啞然一笑,他是離岸啊,那個不屑掩飾自己的心思的離岸啊,與他比起來,自己是不是太虛偽了。
“我只是清理一下叛徒,順便,救你出來。”真的,是這樣麼?呵呵,離岸撇了撇嘴。
清理叛徒莫尋的眼前又浮現出白夕的眼神,那個絕望的眼神。
那是一種悽婉成花的眼神,用盡最後的力氣仍不忘綻放在千落的身上。
他卻能夠視而不見般將那個眼神毀滅。
“你在替他難過麼?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沒有。”莫尋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道,“他只是太心急了,縱使我不打算信守承諾,我也不會置我丹魚族人於不顧的,雖然我不會給她丹珠,但是我會護她永生永世安然無恙。”
“永生永世安然無恙?呵呵,你當白夕護不了她麼。她要的怎麼會是這個。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白夕的真實身份吧。”
“他不就是白羅麼。”莫尋放下鏟子,抬手念訣,在一片紫涼花田上放了個結界,結界裡面溫暖如春。
“他是白羅不假,可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阿尋”扶搖的聲音傳過來。
“師父,怎麼了?”
“不好了,不好了,好像有一顆紫涼花的種子在為師肚子裡發芽了!”
什麼?莫尋訝然:“師父,莫不是我們落桐觀沒米了,你要去吃紫涼花種?”
“我沒記得吃過啊,怎麼會到我肚子裡去的呢?”扶搖緊鎖眉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一旁的離岸轉過臉去,權當什麼也沒有聽見,漫不經心的將莫尋佈下的結界加強了一下。
“師父,那你,就去多出幾次恭吧”
扶搖捋了捋鬍子,恨恨的道:“已經紮根了!”轉而看見紫涼花田上的結界,又道,“你這是?”
莫尋的神色有一剎那的微暗,輕聲道:“等這些紫涼開花的時候,他就該回來了吧,他回來看到紫涼花會很高興的。”
離岸默不作聲,手下卻使力,硬生生將一個溫暖的結界布成了一個炙熱的烤爐,那些花種大抵也就被燒死了。他轉身就走,青絲被微風輕輕拂起,言語冷冽:“我看,你是等不回他了。”
“離岸你這個烏鴉嘴!”扶搖在身後罵道,還覺得不甚解氣,遂跟了上去想要罵個痛快。
莫尋絲毫沒有察覺到離岸動的手腳,她背對著紫涼花田站著,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純淨的藍色像極了風陌溫暖的笑顏。
你們就替我在這裡等他回來吧。
·
夜漫上來的時候,莫尋怔怔的站在扶搖的房前,將洗好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並且將扶搖最愛喝的茶葉封在一個陶罐子裡,端端正正放在石階上。
師父,原本是想要與您道別的,可是啊,依著你的性子徒兒怕是就走不了了呢,還是這樣好些,你也不會哭得那麼難看,至少,我看不到想到這裡莫尋抿了抿嘴,扶搖終究是天上地下最不正經的師父了。
莫尋抬眼看了那緊閉的門一眼,捏了個訣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剛走下扶搖山,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回過頭來,剛毅的臉變得清晰無比,他開口:“小丫頭,又見面了呢。”
“哎。”莫尋嘆了口氣。
“這月黑風高的,小丫頭一個人怕是不安全吧,況且,本尊卜算過,今日不宜出行呢。”蒼孤緩步踱過來,站在莫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