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疼痛了。
她美得不入凡塵,美到已經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一身素淨的白衣,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卻能無比的驚心動魄,將人所有的心神都斂了去,再也無法從她臉上移開半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夠美到這個程度,就算是曾經被莫尋認為最漂亮的千落,在這個女子面前都失了色。千落虛幻得像是不存在,而這個女子,給人一種真切的感覺,那麼美,卻又那麼真實。
“她真美”莫尋凝眉,“可是她卻很痛苦”
“為什麼這麼說?你怎麼知道她很痛苦?”蝶冶從來就不在容貌,在她看來無論多麼美麗的妖魔都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可是這個女子,卻讓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她錯了。
“我不知道,可是就是覺得她很痛苦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傷,所以才遲遲不願意醒來。”莫尋忽然覺得一絲失落,這個女子就是風陌的故人麼,她這麼美,風陌一定是很喜歡她的吧,這世間,只有她和風陌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吧,再沒有人能配得上風陌,也再沒有人能配得上這絕世容顏。
“或許並不是不願意醒來,只是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而已。”
“合適的機會?”莫尋不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蝶冶,可是剛一轉頭卻發現蝶冶眼裡閃現出一絲尖銳的目光,透著冷冽。
蝶冶忽然抓起莫尋的手放到那個女子的眉心,莫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指間湧過來,就像是不顧一切的抵抗著,將她硬生生衝了開來。沒來得及收手的蝶冶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道衝倒,她倒在地上,眼神凝重的看著白玉玲瓏臺上的女子。
“蝶冶,你這是做什麼?”莫尋有些不悅。
蝶冶站起來,盯著莫尋一字一頓的說:“你當真不知道她是誰麼?”
☆、丹魚公主
“真的不行?”流暢如水的聲音傳出來,黑暗中那一襲白衣被完全堙沒,只剩面具後的眼睛裡面掠過一絲驚訝的眼神。
蝶冶點點頭,對著那人道:“我能感覺到那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抵抗,在排斥。”
“這說明什麼?”
“她自己不想回歸,不想找回記憶。”蝶冶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可能那些痛苦依舊殘留在她的記憶深處,教她不要想起來。”
那人走出黑暗,輕輕抬手摘掉了臉上的面具,他抬起頭,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那一張臉,即是白夕的臉,也是白羅的臉。
“白羅,我看這個法子是不行了,就連這樣她都不能恢復記憶。那還要怎麼辦?”
“把她留在離岸身邊。疏音當初是因為離岸才受了這痛苦,想必待在痛苦之源,她還是有機會想起來一切的吧。”白羅面無波瀾的說。蝶冶隱約有些不忍,片刻,才緩緩道:“這樣,會不會對她太殘忍了?白羅,你讓她恢復記憶,究竟想讓她做什麼?”
白羅重新戴上面具,眼裡沒有任何感情:“救一個朋友。”
“救誰?”
“蝶冶,你不要問這麼多,只要救回那個朋友,我就跟你去找魔君,一直找到天荒地老,好麼?”
這句話輕輕的敲打著蝶冶的心,尤其是那個“天荒地老”,她沒有任何辦法抗拒,於是她只能壓下嘴邊的話,轉而道:“好吧,但是不要傷害她。”
白羅點頭。
“對了,白羅,莫尋說她之所以能從魔界出來是靠了藤鬼的幫助,我猜藤鬼他大概是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所以才能復原,所以你要小心一點,藤鬼他一定會來找你我報仇的。”
白羅轉頭看了蝶冶一眼,道:“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那好,你快些離開這裡吧,不然被龍宮的人發現就麻煩了。那我先回她身邊去,想辦法讓她去找離岸。”
蝶冶小巧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白羅沒有多看一眼反而卻轉過身去,朝著遠處的一個房間凝望著,直到房間裡的人走了出來,他才展動身形飛快的離去。
故昔抱著小相,似有若無的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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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冶推開門閃了進來,看著莫尋在床上抱著膝,眼神有些空洞。於是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你覺得好些了麼?”
莫尋回過身來,只是盯著蝶冶看,卻什麼也不說。
“我知道你想問的事情很多,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會全部告訴你。”
“她是誰?”
蝶冶早就料到莫尋會問這個問題,天真的臉上浮出一個老成的笑:“你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