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直往的脾氣,拉克西絲狠狠瞪視他。米利亞坦不自在地動了動,他對女婿信賴有加,因此這種懷疑的話,聽著很不順耳。
這老色鬼中毒已深,沒用了。瞥眼間看出他的心思,拉克西絲下達結論。如果風流自賞的米利亞坦知道她稱自己為老色鬼,一定會勃然大怒,當場拂袖而去。
只是表面比侄子稍微有口德的拉克西絲壓根不理睬他,轉向維烈,擺出和悅的表情:“自二代城主以來,貴城還是頭一次參與這樣的國家大事,我可否視之為友好的表示?”她假扮海盜的事是機密,所以沒有藉此拉攏關係,而是直接切入正題。
維烈回以自然的笑靨:“是的。”過於直白的答覆令除了吉西安以外的人都是一愣。
“那貝姆特城主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當,老闆只是要我向您表達祝賀,請過目。”維烈拿出一張禮單,恭謹遞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拉克西絲近乎失神地瀏覽完,抬起頭,從上到下地端詳,銳利的目光足以穿透鐵板,但是碰上維烈歷經漫長歲月磨礪的胸懷,連表層也沒能扎破,更別說有什麼心理影響了,根本是不痛不癢,當作微風吹過。
“貝姆特城主太客氣了。”拉克西絲首次有了無法掌握一個人的感覺,以往和帕西斯交鋒時都沒這樣過,當下言辭多了一分小心,“不知他打算如何調整和王室的關係?”維烈遲疑地道:“這個老闆沒有說。”
看來我高估他了,他只是個涵養比較深厚的傢伙而已。放下心頭的大石,拉克西絲的語氣恢復了鋒銳:“這麼重大的事也沒有知會你嗎?”
“他確實沒有說。”
“”
連著幾回合下來,旁觀的諾因、吉西安、梅蓮可和米利亞坦已經跳過驚愕狀態,轉為石化。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說他老實嘛,偏偏風度好得像油裡煎過的;說他奸詐嘛,明明又生嫩得一目瞭然。毫無外交技巧,毫無演技,講話不懂得迂迴,試探一律上鉤同時也沉著,冷靜,經驗豐富,立場堅定,讓人討不到真正的便宜。
儘管看上去是拉克西絲佔盡上風,像一頭大野狼將小綿羊欺負得無還手之力。但是,連羊毛也沒能扒下來半塊,這能算是欺負嗎?
第N次功敗垂成,拉克西絲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挫敗,眼底浮起懊惱:媽的!貝姆特居然扔這樣一根難啃的骨頭來,真是——真是該死的選對人了!
捕捉到她的情緒波動,諾因心裡樂翻了天,先前對維烈的惡感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差沒跳起來手舞足蹈。
“這麼說,貝姆特城主是想在維持現狀的基礎上朝友好的方向發展,是嗎?”用手指活動了一下唇角,拉克西絲勉強撐起一個不算僵硬的笑容。維烈想了想,道:“好像是吧。”
什麼叫好像是吧!再這樣我要揍人了!險險嚥下到嘴邊的三字經,拉克西絲氣得臉色發青。同情她的吉西安開口道:“維烈,元帥的意思是,貴城願意和我城休戰嗎?”唉,他當初真是多慮了,不用他罩這小子也能應付得很好。
“當然了。”維烈朝他綻開柔和的笑靨。
哎呀,凱曼對他的影響,出乎意料的大呢。終於找到扳回一城的機會,拉克西絲雙目一亮。諾因卻不願讓她得逞,快速搶過話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談這些事做什麼——老妖婆,你明天的典禮準備好了沒?”
“臭小子,不想我撕爛你這張嘴,就給我放尊重點!”
知道她說到做到,諾因不得已改變稱呼:“親愛的姑姑,小侄請問您,明日的御駕擺好了嗎?”膩死她!膩死她!可惜,他的道行太淺了,拉克西絲不但不為所動,還牽起一抹嫵媚的笑意,拋來更具殺傷力的話:“我的諾因小親親,難為你這麼關心姑姑,姑姑好欣慰。放心,在小親親長大成人,有能力擔負國家前,姑姑會好好守住祖宗的基業,將來交到你手中。”左一個小親親,右一個小親親,叫得諾因雞皮疙瘩直往下掉;其他人也坐如針氈。
看來諾因城主果然是站在拉克西絲元帥這邊了,親伯父被軟禁,也不見他抗議半聲。梅蓮可和米利亞坦思忖。維烈卻是另一番觸動:殿下和現在的親人相處得很好呢。不過,帕西爾提斯為什麼還不和子女相認?
晚間,中城城主和宮廷術士長總算結束一天的交際應酬,並肩走出迎賓館。
“你那個長輩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人人都認識他?”
“我不知道,今天以前,我就以為他是個吟遊詩人。”吉西安苦笑,隨即浮起深思之情,“不過,當初撤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