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好,反身一躍,重回木榻,舉手一掌,輕擊在趙小蝶“命門穴”上。
這一掌拍的正是時候,趙小蝶忽地打了一個哆嚏,睜開了星目,啊地驚叫一聲,玉臂一揮,推開夢寰低頭一看,羞得她粉臉色變,嗚咽出聲。
原來,她遮蔽胸腹的一件玫瑰色兜胸,不知何時已被撕破,僅掩胯臀的短褲,亦被撕破,如果,朱若蘭負氣而去,或是晚回來一步,後果就不堪想象
再看楊夢寰時,已被趙小蝶推到木榻邊緣,臉上豔紅未退,心情仍甚激動,目光爍爍,盯著她幾乎全裸的身軀,嘴角間似笑非笑,呼吸急促,神態極是怪異。
趙小蝶略一定神,舉手拭去臉上淚痕,探臂抓過枕邊匕首,冷喝了一聲,猛向楊夢寰前胸刺去。
朱若蘭舉臂一擋,想把她握著匕首的右臂架開,那知雙臂一觸之下,只覺趙小蝶右臂光溜無比,嬌軀直向兩人之間撞去。
趙小蝶寒森森的刀鋒,已觸及夢寰前胸,聽得朱若蘭急促的叫喊之聲,不覺間往後一緩。
就這微一緩衝,朱若蘭已到兩入之間,就榻一滾,擋住了楊夢寰身子,舉手把趙小蝶右臂推開。
趙小蝶氣得星目熱淚泉湧而出,怒道:“姊姊已答應過我,他若有犯我之外,允許我把他殺掉,你這樣護著他,是何居心?”
朱若蘭嘆道:“他雖有犯你之外,但不能完全怪他,你先把衣服穿上,咱們再慢慢的談,如果錯在他一人身上,我決不阻攔妹妹殺他。”
趙小蝶心中雖氣,但卻不好大使朱若蘭難看,依言穿好衣服,握著匕著,道:“我肯替他療傷,完全是看在姊姊面上,媽媽遺言說得不錯,世間男人,沒有一個好的。”
朱若蘭趁趙小蝶穿衣之時,暗運功力,拍了楊夢寰“天靈”、“玄機”兩大要穴,使他安靜下來,其實楊夢寰全身經脈已通,傷勢已好了大半,再經朱若蘭拍中兩個要穴,神智逐漸由高燒的慾念中清醒過來,聽得趙小蝶責問之言,心頭頓生感愧,忽的一躍下榻,急向室外奔去。
這一下,大出兩人意外,朱若蘭顧不得回答趙小蝶的問話縱身一掠,從夢寰頭上飛過,翻身攔住他,問道:“你要到哪裡去?”
楊夢寰神智雖已清醒,記憶尚未全復,恍恍惚惚中,似乎記得剛才緊擁著趙小蝶並臥榻上之事,聽了朱若蘭問話,仰面思索一陣,答道:“我要出去,找一處靜靜地方,一個人想想看,我做了些什麼事情?”
朱若蘭看他神態,已知他神智還未完全恢復,微微一笑,道:“你大傷初愈,精神體力均未復原,哪裡能隨便亂跑”她聲音忽然低得只可對面相聞,接道:“木榻上那位姑娘,就是療救你傷勢之人,快些過去說幾句感謝之話,人家為救你性命,忍受了無限委屈,如果言語間對你有什麼刺傷之外,也要忍耐下去,決不可反唇相激。”說完,舉起皓腕,拉著他一雙手走回木榻。
趙小蝶滿臉嗔怒之色,手握匕著,目光盯注夢寰,一語不發。
朱若蘭替他取過衣服,先讓他穿好衣服,才對趙小蝶道:“蝶妹妹!翠姨活在世上時,對我愛護如自己女兒一般,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想著翠姨對我養育恩情,過幾天,咱們一起到你們住的百花谷去,也讓我奠拜翠姨墳墓,聊盡一點孝心。”
趙小蝶一怔神,忽然拋下手中匕首,垂首閉目,兩行淚水,緩緩由眼角流下,低聲答道:“小婢知罪了,但請公主責罪就是。”說完話,一躍下榻,盈盈跪拜下去。
朱若蘭急忙伸出雙手,扶起趙小蝶嬌軀,道:“翠姨對我的養育之恩,重如再生父母,咱們以後還是以姊姊相稱的好,我比你大上幾歲,就算姊姊吧!再說妹妹的父親,又是我授業恩師,不管怎麼算,咱們都是姊妹,以後千萬不要再這般對我,你這樣,反使人心中不安了。”
她側目望了夢寰一眼,接道:“你這人怎麼啦!我蝶妹妹為救你性命,不知道忍受了多大屈辱,還不快拜謝救命之恩。”
楊夢寰被朱若蘭拿話一逼,只得深深一揖,道:“楊夢寰拜謝姑娘救命之恩!”
趙小蝶望也不望他一眼,冷冷地笑道:“不是看在蘭姊姊面上,誰愛管你死活!哼!
我不殺你,已經不錯了。”
楊夢寰被她幾句話頂得愣了一愣,緩步向石室一角默默垂首而立。
朱若蘭輕輕一嘆,拉著趙小蝶,一同在木榻上坐下,道:“事情既已過去,尚望妹妹看在姊姊份上,不要再去追究”她本想,再替楊夢寰辯解一番,但想到這種事難於出口,又難辯說得清楚,只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