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情絲,萬千愁懷,亂了她十幾年靜修的禪心。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起自她身後,道:“這樣深的夜了,師妹還沒有安歇嗎?”
童淑貞轉身望去,只見黃志英在她身側,不禁心頭微微一震,定下神,淡淡笑道:
“這等深夜,你還到這裡幹什麼?”
黃志英走近兩步,輕輕一嘆道:“我心中積存了很多話,想和你談談!”
童淑貞一皺柳眉,道:“深更半夜之中,有什麼好談的,有話明天講吧!”說完,轉身走了。
她這幾年之中,雖對黃志英處處迴避,但像這等面對面的拒不交談,還是初次,只聽得黃志英呆了一呆,愣在當地。
童淑貞走了幾步,忽然感到這樣做會大使人傷心難堪,停下步,回過頭道:“師兄可有什麼要緊的話嗎?”
黃志英本想好了很多話,但被童淑貞冷冰冰的一口回拒,不僅大為尷尬,而且傷透了心,哪還能說得出口,訕訕一笑道:“我我沒有什麼要緊事,師妹心情不好,我也不打擾你了。”
說完,又一聲長長嘆息,轉身緩步而去。
第十九回 師兄師妹
童淑貞目睹黃志英繞過幾株梅樹不見,心中泛上來無窮感慨,想起大師兄十多年來的呵護惜愛,不禁黯然神傷,重重一跺腳,滾下兩行清淚,緩步走回茅舍。
推開霞琳房門,點燃起松油火燭,和衣躺在床上,只覺胸中填滿了痛苦委屈,忍不住伏枕低位起來。
突然間,案上燭光搖顫,兩扇門大開,沈霞琳。朱若蘭一行一後走了進來。
童淑貞翻身躍起,霞琳已奔到她身側,一臉茫然,望著她問道:“貞姊姊,你有什麼傷心事嗎?告訴我好嗎?”
朱若蘭兩道冷電似的眼神從童淑貞臉上掠過,投注枕畔,看著那一大片被淚水浸溼的床單,微微一顰秀眉,眼光又投落在童淑貞臉上,神色凝重,一語不發。
童淑貞只覺她兩道炯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