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戲辱之事,說話開罪了她,既非為此,雙方素未晤面,何以朱白衣竟這等厭惡陶玉?一時間思解不透,沉吟著說不出話。
朱白衣誤以為批評陶玉那句微未之技,傷了夢寰的心,無限歉然,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我說話,傷了你的心啦?”
夢寰搖搖頭,笑道:“沒有的事,姊姊不要多疑,我在想姊姊和陶玉素不相識,何以會那樣厭惡他呢?那人性格雖是陰沉些,但心底並非很壞,只是做事手辣一點而已。
再說她對我楊夢寰施恩很大,一個人如不能恩怨分明,何以在世間立足做人,但我又不願勉強姊姊非去救他不可,故而難以開口!”
朱白衣輕微一嘆,道:“既是這樣,我就去救他一次,可是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們一起去救他好嗎?”
夢寰道:“救人如救火,遲延不得,目前我病勢不輕,路都難走一步,帶著我去,太礙姊姊手腳,我守在這裡等你,待你救過陶玉回來,咱們再一塊兒去看我師妹。”
朱白衣起身笑道:“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接你,這地方雖已被大覺寺和尚察覺,但和尚已被用米粒打穴之法,傷了兩臂穴道,料他找不到援手之前,決不敢再來打擾,我在一刻功夫中,就可以回來!”最後那個來字剛出口,但見人影一閃,已到突巖數丈之外。
夢寰看她身法,似較剛才玉蕭仙子去勢,尤為奇快。
朱白衣去後,夢寰病勢又轉劇烈,只感一陣陣冷熱交迫,痛苦難當。
正當他迷迷糊糊中,似覺有人進了突巖,隨口叫道:“姊姊回來了,你的病好點沒有?快些把這粒雪參果吃下去,咱們還得早些離開這裡,大覺寺和尚追來了。”話剛落口,已把夢寰抱人懷中,同時,一粒鴨蛋大小,清香透人肺腑的雪參果,已放在他的口邊。
楊夢寰被雪參果清香之氣一逼,神志清醒了不少,轉臉看去,抱他的卻是玉蕭仙子。
陰差陽錯,使跟進突巖的申元通,心中存有的一點懷疑,完全消失。他高興得大笑著,說道:“好兄弟,你快些吃下去吧,這雪參果是天地間第一神藥仙品,不管什麼病,吃下去馬上見效,我申元通自練成三陰掌後,今晚上第一次出手施用,連傷了大覺寺三個和尚,除了為你兄弟之外,我絕不肯拼耗真氣,用出這等絕學。”言詞之間,除了誇輝武功之外,還有討好用意。
楊夢寰只聽得心中又氣又急,正待開口否認,突見兩道寒光破空飛入突巖,申元通回手一棒,擊落打來暗器,怒道:“殺不完的賊和尚,當真追來討死。”說著話,已縱身躍出突巖,緊接著是一陣兵刃交擊之聲,聽上去,打得甚是激烈。
玉蕭仙子把雪參果放在夢寰口邊,但夢寰卻閉嘴不吃,不禁幽幽一嘆,道:“這雪參果得來不易,你竟不肯吃下,難道”
玉蕭仙子話未說完,卻聽突巖外陰手一判大聲嚷道:“快些要你兄弟吃下雪參果,咱們早些闖走,賊和尚越來越多,等一下,如果幾個老和尚也趕來,再想走就晚了。”
楊夢寰聽得心中一動,暗道:我睹氣不吃雪參果事小,但病勢卻無法好轉,目前身陷大覺寺勢力包圍之下,隨時有事故發生,霞琳傷勢未愈,師父情況不明,很多事都待去辦,不如吃了雪參果,先求病好再說。
那雪參果乃天地問鍾靈之氣孕育而生的神奇之物,非一般人工調製的丹藥可比,入腹之後,立生奇效。一股清涼,由丹田散行四肢,楊夢寰驟感精神一振,覺著病勢好了一半。
玉蕭仙子看夢寰吃??雪參果,心中甚是高興,握著他一隻手,低聲笑道:“我們先離開險地後,再想法子對付陰手一判申元通,你現在稍作休息,待那雪參果的藥力行開後,我們就走。”說罷,星目中無限深情,望著夢寰媚笑。片刻之後,已能運氣行功,想著玉蕭仙子冒險盜雪參果療病深情,不禁心中一陣黯然。
此時,突巖外的打殺,越發激烈,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傳入突巖。楊夢寰伸手抓起長劍。挺身躍起,玉蕭仙子側目凝睬,見他精神振奮,病態盡失,心中甚是快慰。低聲問道:“兄弟,你可覺著病勢已完全消退了嗎?”
夢寰聽她叫的親熱,好像真有其事一般,倒沒法沉下臉出言頂撞,淡淡一笑,道:
“不妨事了,承你取得雪參果,救我於病困之中,日後有緣,楊夢寰定當報答。”說完兩句話,大踏步向突巖外面走去。
玉蕭仙子看他冷漠神情,甚感傷心,如以她平日為人性格,早就下了毒手,但此刻,她已如春蠶作繭自縛,陷足情網,夢寰越是對她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