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頓失,哀聲求道:“哪位高人駕臨,恕和尚有失遠迎呀,請看在敝寺幾位長老面上,不要再和小僧開玩笑了。”
他這幾句話,雖是震驚來人武功,有心告饒,但另一念意,是想抬出大覺寺幾位長老的名頭,嚇唬來人,他心裡明白,米粒打穴神功,是一種超凡入聖的武林絕學,江湖上具有這等身手的人,可以說絕無僅有,自己比人,相差萬倍,何苦徒逞口舌之強,而自尋死路。
只聽兩丈外暗影處傳來一聲冷笑,道:“大覺寺幾個和尚,能虎得住別人,但卻嚇不倒我,殺你實在沾汙了我的手,快些給我滾開,再多廢話,當心我把你喂玄玉吃掉?”
和尚雖不知玄玉為何物,但他卻知道,對方已允諾饒他不死,生死之間,哪裡還敢多說,一縱身躍出突巖,急步如飛而去。
楊夢寰死裡逃生,已聽出那是朱白衣的聲音,正要開口招呼,突覺微風一陣,耳際已響起甜脆的嬌笑,道:“幸虧我早來一步,要不然,你琳妹妹準得哭死!”
夢寰黯然一嘆道:“怎麼!朱姊姊又救了我師妹嗎?”
朱白衣笑道:“救了她,我就受罪啦,她剛能開口說話,就問我要寰哥哥,好象她的寰哥哥裝在我的口袋裡似的,你說使不使我作難?”最後兩句話雖然說得輕鬆,但聲音甚是淒涼。
楊夢寰只聽得感慨萬千,停了好半晌,才說道:“現在又承姊姊救了我的性命”
朱白衣噗味一笑,道:“你的嘴很甜,不過,只叫幾聲姊姊有什麼用?我問你,你現在和我一起去看你師妹?”
夢寰被朱白衣說得臉上一熱,答道:“我目前病勢很重,恐怕走不得路。”
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大白鶴玄玉又在守護著霞琳,朱白衣想了一陣,無限扭泥他說道:“那讓我揹著你走,好嗎?”
說著話,一隻軟綿的玉掌,已輕按在夢寰額角,只覺他頭上熱度甚高,不禁嘆息一聲,又道:“你當真是病得不輕!”
夢寰猶豫著道:“姊姊揹著我走,那恐怕不大方便?”
朱白衣一陣羞澀泛上心頭,呆了良久,說不出話來,她已在楊夢寰面前露了真相,以自己清白身兒,揹著一個年齡相若的男人走路,的確有點兒不大像話,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如果楊夢寰毫無猶豫,就讓朱白衣揹著走了,事情也就很平凡,偏是他那麼自作聰明的兩句話使朱白衣感到無限羞愧。
楊夢寰久久不聞朱白衣說話,心裡有點發起急來,琢磨剛才兩句話,確實大傷人心,不禁嘆口氣,道:“姊姊,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傷了你的心?”
朱白衣勉強一笑,幽幽答道:“嗯!你知道傷了我的心嗎!人家好心好意要帶你去見你師妹,你倒是滿口道學正經起來!難道說我就下賤?”說著話,突然一陣委屈傷心,淚珠兒奪眶而出。
楊夢寰感受到幾滴水珠淋在臉上一涼,警覺到事態嚴重,心裡一慌,急聲辯道:
“姊姊,我雖說錯了話,但實是無心之過,難道你就真的恨上我了?”說著話,他也急得星目中湧出淚水。
朱白衣內功超絕,眼神如電,雖以夜暗之中,楊夢寰一舉一動,仍難以逃出過翦水雙瞳,看夢寰一副誠懇的情態,突感心中一甜,破涕笑道:“你急什麼嗎,誰說我心裡恨上你了?”夢寰嚷道:“那你為什麼要流淚呢?”朱白衣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替夢寰擦試著淚水,笑道:“人家傷心才落淚,可是你又為什麼哭呢?”
夢寰一時間想不出適當措詞答言,甚感為難,突然一伸腿,觸到了地上寶劍,心頭一動,想起了剛才被幾個和尚苦追的陶玉,立時對朱白衣道:“姊姊,我有一件事求你幫幫忙好吧?”
朱白衣嬌笑一聲,道:“說吧!我當盡力而為,幾聲姊姊決不會讓你白叫就是。”
夢寰暗道:我叫你姊姊,還不是存心客氣麼?其實,你倒未必真的會比我年齡大些!
心中在想,口裡卻求道:“剛才我見幾個和尚,追我一個朋友,向對面而去,和尚人多,我那朋友恐怕抵擋不住,姊姊去助他一陣,好嗎?”
那知朱白衣聽完話,冷笑一聲,答道:“你說的,可是那個故作奇裝,腕套金環,打扮得不倫不類的人嗎?”
夢寰聽得一怔,道:“不錯,怎麼?他開罪了姊姊嗎?”
朱白衣又一聲冷笑,道:“憑他那點微未之技,也不配惹我生氣,不過像他那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夢寰聽得心中甚是感到不解,他原以為陶玉見著朱白衣後,為前邊大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