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聽得更不解,徑直打斷他的話。
他才轉了頭,看了看我,嘴角露了一絲笑意:“二哥定是不會來雲南,我也該離開京師了!”
“你?”我不禁指了他,“為什麼要離開?”
他直搖了搖頭,一副為我的無知而傷腦筋的模樣:“歷來除了太子,其它的皇子到了時候都要離開京師往各地落蕃!”
我作恍然的樣子點了點頭,又聽到他說:“如果寺玉喜歡雲南,我可以向父皇請願,將我落藩到此!”
我不覺皺了眉頭:“雲南不是有沐王府嗎?何必要多一個王爺在此,況且這是蠻荒之地,奕肅何必挑了此處落藩呢?”
卻聽得他解釋道:“雲南邊境還是太亂了,反民眾多,怕沐大人一人難於把持局面!”
“會嗎?沐王府世代在此鎮守,也不見有何不妥?”我只木訥地望著前方,半晌才底氣不足地說道。
他只是笑了笑,也許覺得我是婦人之見,看不到深層次的東西。我卻不死心地說道:“那也不需要你來啊!”
我是有私心的,如若奕肅落在此處,豈不是木預他們揭竿而起時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他們二人在此對峙。
“我終究要離開京師,分派到各地。而寺玉不是喜歡雲南嗎?”
細聽之下,這話卻是圍著我而轉,便鬆了口氣笑了笑說:“那又如何,奕肅你來了雲南,難不成要我在宮裡想著,‘此時奕肅正在雲南逍遙自在呢!’”
他又轉頭看了看我,卻是淡淡地說道:“我會向父皇要了你,讓你出宮!”
我聽得不禁一愣,拉著韁繩的手不覺一鬆,馬兒向前跑時也將我帶向前去,險些重心不穩要摔了出去。卻是奕肅飛快地攔腰一截,才將我穩穩地托住,直直將我拉到他的馬上,一翻身,便坐了馬前,一時驚魂未定,卻又瞧了自己的馬兒脫了韁飛奔而去,不禁叫道:“我的馬!”
聽得頭頂上傳來奕肅的聲音:“不會走得很遠,張士見了會截下!”
我只鬆了口氣,卻又想起剛才的話,一時不知如何接了下去,卻聽他開了口:“寺玉,你可以回宮仔細想想!”
我只搖了搖頭:“奕肅,我並不喜歡雲南?”
他只一面駕了馬,一面看了前方:“還是不想出宮?”
我聽得只能暗歎了口氣,臉上卻佯裝無謂的樣子:“是呀,現在還不想呢!”
他也噤了聲,不再說話。
這一路他不再提及此事,再與我說話間彷彿從不曾說過此話。我只暗暗擔心,皇上是否會派皇子或是他人入蕃雲南。
漸行漸遠,離京師也越來越近。快至應天時,奕肅遣了張士領兵先去回報,只與我放慢了腳程。
待到入了城,他卻不往宮中回去,只拐了長幹區,秦淮河沿岸。我直隨了身後忍不住問道;“這是去哪?”
他頭也不回地:“去如是閣,你不是想了陳伯,葉姑娘他們嗎?”
我聽得不禁喜上眉梢,加快腳步追至他跟前:“葉離離也來了嗎?他們都在如是閣嗎?”
他才看了看我,點了頭笑道:“是!都在!”
走近了如是閣,這一帶近五年未踏足,卻依然如此,街市喧囂,人煙阜盛。我離得愈近,心卻跳得愈快。遠遠便望見有人立在門前翹首張望,忙上了前去。
卻是陳伯,他見了我,臉上早已堆了濃濃笑意,一面上前道:“姑娘!”
我看了他,不禁執了他的手,也只是傻傻笑著,如果說如是閣已是我此處的家,那陳伯便像家中的親人一般,五年未見,此刻見了,眼睛竟然一熱。卻將陳伯唬得變了色急急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只吸了吸鼻子,竟朝他撒了嬌:“這不是很久沒見陳伯嗎,這一見高興得…!”
陳伯卻笑了出來,寵溺地撫了撫我的頭:“傻丫頭!”這一聲傻丫頭卻像極了父輩們的憐稱,只怕自個又要感傷。忙拉了他轉身,便要進去。卻見如是閣的大門還未開,不禁皺了眉頭,朝陳伯戲趣道:“陳伯啊,難不成我不在,這如是閣已經要關門了?”
他聽得哧地一笑,直點了我的額頭:“這不是大大掌櫃著要回來,才關了門迎接嗎?”
我才笑著拉了他進屋裡,一時竟將奕肅忘在腦後,他卻不惱,自覺地跟了進來。
閣內陳設沒有一絲改變,只是閣裡的小二,廚子等人卻都是生面孔。我不禁返頭看了陳伯,他向我解釋道:“姑娘不在的這幾年,閣裡的人也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