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不解地看著我:“我有什麼事?”
“唉!”我佯裝傷心的模樣說道:“我已經多久沒有聽到殿下—寺玉寺玉地叫喚了?殿下是不是已經不喜歡和寺玉一塊了?”
他搖了搖頭,卻鬆了手:“沒有!”
我強忍了笑,一面作可憐模樣:“寺玉也好久未見殿下了,一見面殿下卻是不理不睬的,寺玉瞧著心都涼了!”
他卻不上當,竟又退了一步,打量了我一番,睛神裡一絲我瞧不明白的神色,他忽然又笑了笑說道:“是啊。寺玉,好久不見,在宮外的兩年生活可高興?”
我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看了他臉上的神色,又作了怯怯的模樣點了點頭。
他不禁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回答!”
“是覺得挺好的,但是也挺掛念殿下,所以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我笑著解釋道。
“那這第三下點頭是什麼意思?”他又追問道。
“我想起曾對殿下說,儘可能不對殿下說假話,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在宮外生活確實挺開心, 很少想起殿下您!”
他聽得一怔,臉上一陣不悅:“你——!”轉而又露了一絲苦笑了:“好好,寺玉,也只有你不會對我說假話!”
我看了他有些失落的眼神,才笑了說:“不過,看見殿下,是寺玉回宮裡最高興的事!”
他聽得眼睛一亮,嘴角上才有了笑意,忽然上前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道:“寺玉,我看見你,心裡也很高興!”
我的手不禁撫上他的背,心裡直想:“這樣的瞻基,卻是熟悉的!”憑他擁了半晌,才放了手,我再看著他,眉目間還有那個影子,整日纏著我說事兒,喜怒哀樂我都瞧得出的朱瞻基。
不禁嘆道;“殿下真的長大了!”
他眼神裡幾番流轉,有一些我來不及探究便隱下去的神色。 這時忽然聽得殿外有太監傳報:“太子妃娘娘駕到!”
我聽得一驚,忙退後去。朱瞻基也上前去接駕。
只見太子妃徐徐而入,身後隨了宮女太監各兩名。朱瞻基上前俯了頭:“孩兒給母親請安!”
六十一
身後的人也齊齊曲膝:“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朝朱瞻基伸了手:“起來吧!”又看了一干跪著的人:“都起來吧!”我們才起了身。
朱瞻基扶了她,又轉身朝雲珠說道:“給母妃上茶!”
一面朝裡面走去:“母親今天怎麼來景陽宮裡?”
太子妃只是淺笑著說道:“許久不見瞻基了,正打母后宮裡過來,恰經了這兒便進來瞧瞧!”
朱瞻基才笑了笑說道:“我今日還未給皇祖母請安!”
太子妃坐了榻上,側著身子朝他說道:“聽說今日父皇一下了朝,你便急著回宮裡了?”
朱瞻基卻端了擱在桌上的茶,遞給太子妃:“母妃,請喝茶!”太子妃接過了茶盤,只端了手中,一手掀了白瓷蓋,只作了涼茶的手勢。朱瞻基趁機避了話,坐了她身旁。
不料太子妃竟將茶盤往身旁一遞,身邊的宮女忙替她接了去,又遞上錦帕。太子妃接了錦帕緩緩地拭了嘴角,卻又說道:“聽說寺玉今天回宮了?”
我原是杵在一旁,聽到自己的名字,忙上前朝去,彎了腰作福:“寺玉參見太子妃娘娘!”
她拈了繡帕的手輕輕一揚:“起來吧!”
我才起了身,抬了頭朝她看去。最後一次見著她,也是三年前,宮裡的女人最懂得如何讓自己一直美麗,所以三年的時光並未讓她的容顏有絲毫改變,依舊是溫柔嫻淑,雍容華貴。
這打量間,她也將我端詳了,臉上露了絲笑意:“為了照料基兒,卻要隨了大軍去漠北,寺玉一個姑娘家,實在難為你了”
我忙又要曲膝,她卻一手擋了:“別說著說著就跪下,和我就站了說話吧!”
我只好點了頭,作了福謝過才說道:“娘娘言重了,能照顧皇太孫殿下是寺玉的福氣!”
她聽了,卻是滿意地笑了笑。我才舒了口氣,抬頭間,卻見朱瞻基唇上正噙著一絲揶揄的笑意,彷彿在說:“寺玉,你就這麼奉承著吧!”暗暗也不覺作一了絲苦笑。
她又轉了頭,坐直了身子朝著朱瞻基說道:“基兒,今年已快十六了吧!”
他點了點頭,又輕挑了眉問道:“母親怎麼說起這事?”
太子妃只笑了笑,慢慢說道;“適才在坤寧宮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