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要做什麼,我可以給你時間,無論成敗,你只要記住我還在這等著!”
他離我不過咫尺,瞧見他的眼睫一絲顫動,臉上卻硬要掛了不經心的笑,見不得他隱忍痛苦的模樣,自己佯裝失了笑道:“好了,我的話也說完了,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不能做做樣子表現出得逞高興的模樣麼?”
他忽然俯下身低了頭直朝我傾來,不待我反應,卻是他吻上了我的唇,腦海中竟轟得嗡嗡直響,只睜大了眼看著他清幽的瞳孔越來越模胡,還有一種淡淡的奇香襲來,等他向後退了,我還如雕像般呆呆地立在那兒,半晌才回過神,卻見他得了逞似地美目輕轉,一面帶了幾絲邪笑道:“這樣可好?”
我緩了神,故作了正經的樣子說道:“不好,有點冷,澀澀的,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聽得終於忍峻不禁了,我也隨他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喉間有些生緊。
“木預,這仗也打完了,皇上也回朝了,你也要回去了嗎?”我們並肩向沙漠更深處一邊走去,離得營處愈發地遠了。
他搖了搖頭,一面看了遠處說道:“暫時不會回應天!”
我停了腳步,轉過頭看向他:“回了宮裡要見你就難了!”
他卻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說:“朱高奕並不急著回朝,你既然隨他一路,也不用徑直回宮”
我聽得他這麼一說,更是不解,直皺了眉頭看向他。
他卻不解釋,只說道:“你與他一道,我也省得擔心!”
“擔心?”我不禁笑了笑,一直以為我們兩人間,該是他時時行走於刀劍之間,“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臉上神色卻凝重起來,正色道:“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些,如今想還是讓你知道,才能謹慎小心些!”
我瞧得他一臉正色,也不禁直了脊樑,定定地看著他。
“寺玉,那日從我身後射出的箭正是衝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聽得後背一顫,涼嗖嗖的。
“從你在如是閣裡無意聽到一些話,我就擔心他們趁了我不在對你不利!”
我聽了不禁擠了一絲笑:“你,是嚇唬我的吧!”
“宮中爭權奪勢固然可怕,卻還有些原則規矩可言。刀光劍影襲來卻是不長眼睛不講道理的。”他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寧可你進了宮裡,也不能獨自呆在如是閣!”
我聽得心裡也有些寒側側的,我又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烈女,一時竟有些呆呆得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笑了出來:“寺玉,你也怕了嗎?”
我看他臉上一副簡直是邪惡的模樣,才發覺被他取笑了,直氣得瞪著他。
“既然怕,就不要橫衝直撞,事事衝前,如果那日那一箭…”他忽然停住了
我收斂了佯裝生氣的模樣接了他的話:“如果中了要害,我今日就不在這裡了!”
他聽得臉上神色劇變,眼裡那一抹後怕的神色已暗藏不住。我忙接著說道:“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那一箭,換了皇上一個允諾,怕是因禍得福了!”
“允諾?”他喃喃重複了這二字,臉上露了一絲冷笑,“這也叫福嗎?”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心裡暗道,這一箭換來這樣的籌碼,於我而言是值得的,不願糾纏於此話,忙轉了話說道:“木預,你日後也要小心些,皇上正嚴令追查此事!”
他點了點頭,我望了遠處營中篝火已燃起,夜幕愈發地暗了。他握了我的手:“回營中吧!”
沙漠上的夜晚寒氣襲人,身子虛弱時愈發經不起寒意,便點了點頭。他隨我走了幾步,我瞧離得營處近了,才停了步子朝他說笑道:“就在此停了吧,再往前就到營中了,難道你還要去與奕肅打聲招呼嗎?”
他也只是笑了笑,才鬆了手,我又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回營。雖未別過頭去,卻也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心裡一陣嘆息,來不及尋思那番話是否對,躺在榻上無事可做的幾日,心裡想了許多。以前的我,斷不會心繫這些事情,來了這個時代,遇上這個男子,經歷了這些事情,漸漸事事上心,只攪得不得安生。也許應該隨其自然,既然不能改變,只能觀望,等到最後那一刻…最後一刻我此時也看不清楚。
四十五
果然,過了兩日,奕肅告訴我,此番往南返要徑直去一趟雲南。我聽到這話時,卻想到木預怕是早已知道此事了。又隔了幾日,這餘下的大軍啟程上路了,但在馬上顛簸,幾日下來,傷處不免隱隱作痛,幸而漸出了沙漠。傍晚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