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節,在我這兒,就省了吧!”
抬頭迎上他溫熙的目光,不禁感激朝他笑了笑,卻不答應。
朱瞻基卻在一旁說道:“寺玉,你昨兒可是答應了與我一起玩耍,今天不可以抵賴啊!”
我瞧著這孩子,心裡卻想日後的明宣宗宣德皇帝,勤於政事,清革前弊,整頓統治機構,也是一代明君,卻被後世說成歡遊無度,果然是從孩童時期便是個愛玩樂的性子。
不待我開口,卻聽得太子說道:“瞻基,今天的書可讀了?”
他聽了,忙點頭道:“已上過課了,翰林院的老師們都回去了!”
我聽了,心裡卻尋思道,果然如史書所說,朱棣甚喜愛這個長孫,一直選用翰林諸臣為其講經史、習政務、增廣見識,曾對這些大臣直言說:皇太孫是可造之才,將來必是太平天子。
太子點了點頭,又朝他問道:“那可有給你皇爺爺請安?”
朱瞻基搖了搖頭。
太子瞧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昨天皇爺爺在謹身殿裡設家宴,你請完安就偷離了席,今兒還不早些去請安!”雖是責備的話,從太子口中聽得卻不逆耳。
朱瞻基雖不情願,聽了此話,也點了頭有些悻悻地應道:“是,兒臣這便去!”
二十一
待他隨侍從走遠了,太子才朝我說道:“昨天瞻基偷偷從宴席溜了出來,又與侍從走散了,幸好遇上姑娘!”
我忙搖了搖頭說道:“太孫殿下吉人有天相,就是不遇上我,也會安然回府的!”心下想,如若沒遇上我,便也會被二王爺遣派回來,確實無礙。
太子卻笑了笑,只說道:“姑娘可以推了我去園中?”我雖有些不解,卻一邊點頭一邊上前推了他的輪椅。
至院落中,因是寒冬,院裡有些蕭瑟,冬日裡盛放的花草亦不多。無意間低頭瞧了石板,這一段路石子硬是磨得光溜,怕是長年被輪椅軋過,不禁抬了頭問道:“殿下常在這裡走動?”
太子點點頭才說道:“這東宮籌建之時,這段石路,便是父皇親自挑了玲瓏石子築得,說是經得起摩挲!”
我瞧了他,神色間竟有些恍惚,怕是想起了他與他的父皇間的往事。便不加打擾,只由著他回了神接著說:“這些時日更得清閒,便來得多了!”
話已至此,我忙順了話接著說道:“恐怕這些時日,殿下心下不得安生吧!”
他聽了,並不在意料之外,臉上神色溫和依舊,只轉了頭朝我說道:“我今日也正要謝了寺玉姑娘,確如你說,楊溥的命便是讓楊大人給救下!”
我停了腳步,徑直走到太了面前,半欠了身,才回答道:“今兒該是我來感激殿下,如若不是殿下仁厚忠義,甚得人心,哪裡請得動楊士奇大人來說情!”
太子忙伸出手,讓我站了起來,才說道:“楊溥本是我身邊的人,況又是受我牽連莫名被降了罪,救人本該是我思慮的事,該是勞煩了姑娘才是?”
我直搖了搖頭,他卻不在意,又笑了說道:“聽說楊溥竟在詔獄裡日夜習書!”我聽了也甚感欣慰,心下暗喜,想是他那日聽懂了我的意思,在那詔獄中有所期盼,十年的時光才不至於讓人崩潰。又聽得太子說:“聽說是四弟做了些打點,楊溥在獄裡處境應不會太過艱難!”
是奕肅?心底不禁有些意外,又看向太子,心中更是不解,太子必定知道奕肅是與二王爺為伍,便是他的對手,為何太子談及他坦然自若,並未一絲異樣。不解歸不解,心下自知這些疑惑眼前之人並非定能相告,便暫壓下心頭,朝太子說道:“總之,楊大人並無性命之憂了。但還有一件事,還請殿上放在心上!”
太子聽得一愣,探詢地掃了我一眼。我並不立即答話,只轉了他身後,又推起他的座椅,一邊心下計較一番,一邊卻作不經意的語氣說道:“殿下千萬不要,讓楊大人今後在皇上跟前,說的話失了份量!”
他聽得一愣,隨即驚詫二字寫在了臉上,半晌神色才緩過來,又朝我深看了一眼。我心裡跳得歷害,臉上卻不露聲色,故作鎮定,只朝他淡淡得笑著。
他終於點了點頭,露出明瞭的表情。我知今日這話只能說到此處,便閉了嘴,不再多言。卻聽得太子說道:“今天在外頭呆得久了,勞煩寺玉姑娘推了我回去!”我便一邊應道,一邊又說道:“殿下直接喚我寺玉吧,莫要姑娘姑娘的折煞了我才是!”
他聽了方笑著點了頭,忽然又說道:“瞻基怕要回來了,寺玉留下來用午膳吧!”
我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