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沒見到人,姚伯嘉覺得有些怪異,他上去許久方下來,真是沒見到人?
想著聶遠臻的神色,再看看沈墨然,這兩人分明和阮梨容的關係都不一般,姚伯嘉不覺替陶勝風感到憂鬱。
沈墨然那日由修七帶著到阮家去,卻沒見到阮莫儒,後來聶遠臻和聶德和先後回了香檀,修七悄悄告訴他,聶遠臻和聶德和見過阮莫儒了,阮莫儒說,只要聶梅貞康健,阮家扇不會再有別的麻煩。
阮莫儒這話是含蓄地告訴他,阮家不是與甄家直接交易,甄崇望即便有懷疑要噬咬阮家,也沒有證據說明阮家在生產普通檀香扇。
沈墨然暗笑自己關心則亂,阮莫儒哪會那麼毫無心機地把自家的命脈送給甄崇望。
安心過後,身體漸次好轉,見父母又把葉家母女招來家中,沈墨然憤懣之餘拿定主意,決定脫離家庭自立。
沈墨然正思考著做什麼營生,忽聽到市面上糧油價格有異動,一番打探後,他決定在國中各處販運糧食買賣賺取差價。
手裡從朋友處借來的五萬兩銀子善未歸還,正好做了本金,南北走動前,沈墨然牽掛著阮梨容,先一路往北來與她相遇見一面。
他熟知陶勝風的住宿習慣,略一打聽便尋到了。
想不到相思欲狂的不只他一人,阮梨容顯然也陷在愛恨困苦的情網中無法自拔,見到他,她竟然神思恍惚以為是在前世中。
“勝風回來後,你告訴他”沈墨然把糧食價格異常的訊息告訴姚伯嘉,讓他問陶勝風姚氏要不要聞風而動,便告辭作別。
來去匆匆,連陶勝風都來不及見,姚伯嘉出了會兒神,決定把沈墨然是為阮梨容而來的隱情瞞下,只告訴陶勝風糧食價格不正常的訊息。
陶勝風年已二十有三,姬妾通房一個亦無,陶氏的管事暗裡沒少擔心陶家的繼承人問題,如今他難得動心一回,姚伯嘉希望他能娶得阮梨容,免了陶家後繼無人的憂患。
阮梨容好夢沉酣,一覺醒來,看到身邊空無一人時,呆怔了半晌,飛快地下床梳洗。
她要去醫館請教大夫,印證迷夢裡沈墨然自辯的言語的真偽。
室內燃著精炭,溫暖如春,外面寒風溯溯,灰色的街道瀰漫著淡淡的薄霧,阮梨容打了個寒顫,轉身回房拿披風,突然肩膀微沉,一件斗篷圍到她身上,青緞子面上領口的白狐毛輕靈柔順親密地貼上她的脖子。
是沈墨然嗎?阮梨容僵硬地站著,披斗篷的那雙手舉抬在她肩膀上,挺拔的身影就在背後,阮梨容卻失了轉頭一看的勇氣。
“阮姑娘要出去?”那雙手不見了,響起陶勝風有些忐忑的問話。
厚實的披風圍著,卻好像更冷了。阮梨容忍住眼眶的酸澀,輕點了點頭。
“多謝陶爺,我帶的有披風,只是方才出來沒披上。”阮梨容伸了手欲解斗篷。
“你披著便是。”陶勝風有些急,伸手按住阮梨容解斗篷的手,又觸電似收回,“這是石家送的,羽衣喜歡百花彩蝶等熱鬧的繡花面子,這件素淨清雅,你披著正好相襯。”
青緞面上繡的是粉嫩的梨花,淡淡的絲線勾勒出欺霜賽雪的風姿,繡工精巧,簡潔的針線挑出了梨花的出塵絕俗,讓人觀之竟似聞到清淺的梨花香。
這斗篷價值不菲,石家是太后孃家,自沒有凡品,阮梨容信了,以為真是石家送陶勝風的,略一遲疑後,道了謝,不再解斗篷。
“要上哪?馬車就在外面,我送你。”陶勝風道,前面是問話,後面卻是不容推辭的語氣。
他是長期上位之人,在阮梨容面前雖忐忑,有時仍不知不覺流露出霸氣。
“到醫館去,多謝陶爺。”阮梨容也沒推辭,自家的馬車卸了車廂給馬兒休息,要再套有些麻煩。
從醫館出來,阮梨容麻呆呆地上了馬車,陶勝風的問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大夫的說話一遍遍在耳邊迴盪。
“女子服食避子湯致無孕,若是一次兩次且時間過去的久,把脈診不出,但若是長期服食,只要半年以上,把脈肯定能發現的。”
她跟沈墨然前世成親兩年後無子開始問診求醫的,給她診過脈的大夫至少二十個,沒有一人說過她喝了避子藥無喜的。
她和沈墨然之間,夫妻的恩愛歡。好從沒斷過,如果他沒給自己下藥,那自己一直無法害喜是是因為自己確實無法懷孕嗎?
獨子單傳的沈家,在她與沈墨然成親多年無子後,沈千山與沈馬氏迫切地想要沈墨然納妾,葉薇薇一直想嫁給沈墨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