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晚遙公主自幼便是千人疼萬人寵,連自家的皇帝親哥哥都從未對其大聲呵斥過。如今,被戰神風凜這麼一聲怒吼,直嚇得淚花花兒在眼眶裡提溜打轉。即便如此,卻還是瑟縮著想要開口。
“右將軍,這大帳裡還是本左將軍說了算吧。”輕抿一口茶水潤潤喉,風九不緊不慢地說道。
風凜聞言,老臉立時黑了。
“先將君無殤和梅將軍收押,有些事本左將軍還要細細查明。待明瞭了來龍去脈,再行軍法也不遲。”沉吟片刻,風九淡淡說道。
“不行,左將軍,必須立即執行軍法以慰眾將士的在天之靈。”王奎將軍果斷地說道。
“慰你個毛線”風九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眾將士屍骨未寒,你們就開始搞內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那點小九九,想以此事逼迫我下臺,再逼上絕路?哼,上萬條將士的性命到最後只成為你們謀權奪勢的所謂武器,若他們地下有知,只怕要被你們氣得活過來。還有,本將軍手上有皇帝御賜的龍符,見符如見皇上,我不準殺,你們便最好別隨便動手。”
說罷,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干將軍們一臉震驚地相互對望。
龍符
那可是帝王專屬的軍符,即便是大將軍風傲都未曾有那個榮幸能一見。這個蕩婦所說的是否屬實?
右將軍風凜也是一臉震驚,那雙深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風九的身影,似要灼出兩個洞來將她的五內看個一清二楚。
若是以前,他定然毫不猶豫地相信這個女人在說謊。
然,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懶散隨意,沒什麼攻擊性。然,僅止於外表而已。
她是個很恐怖的女人,這是他對她重新判定後的結果。
如此恐怖的一個女人,懷揣皇帝的龍符不是不可能,而是極有可能。
聯想到她在軍營裡的種種行徑,那有恃無恐的樣子,他愈發斷定她的身上真有龍符。
因著這層推斷,他的眸子越發陰沉了。
大帳的角落裡,同樣陰沉著臉的還有那慣會諂媚識臉色的胡萊將軍。只見他面露算計之色,眸中有一抹微光一閃而過。
大帳外
“左將軍”晚遙公主叫住了風九,疾步上前問道:“你一定會保住君無殤的,對吧?”
“若幾位將軍煽動全體兵士要求行軍法的話,我也是無能為力的。”風九淡掃她一眼,無奈地說道。
“他是為了救你才帶著鏢師兄弟們出去的,你可不能對他不管不顧。”晚遙公主急了,一跺腳,又要哭起來了。
風九頭痛地一撫額,艾瑪,這女人怎地這麼多的眼淚。
“公主放心,我跟他是過命的交情,不會放著他不管的。”認命地嘆口氣,她說道。
得了保證的晚遙公主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待她一走,風九便垮了臉色。上萬條軍士的性命可不是兒戲,若是眾將士極力抗議,單憑她一己之力是根本不可能保住君無殤跟那個缺貨梅三八的。至於那什麼龍符,根本只是她暫時壓制那些將軍們的藉口而已。
當初設下圈套引那趙將軍上鉤時,為了保險起見,她跟御妖孽採取了異常嚴密的保密措施。除了當事人,即便是最親厚的親信都未洩露半點。卻不想竟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抬眸看一眼自己營帳的方向,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那御妖孽不知道有沒有醒來,南宮宸的醫術她是深信不疑的,然,卻還是從心底深深擔憂。
猶豫片刻後,她決定先去看看君無殤和梅三八,畢竟他們現在面臨的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
在兵士的帶領下,她來到了關押他們的牢房裡。
礙於她的關係,二人僅僅是被丟進了牢房裡,並沒有像其他犯人一樣帶著手銬腳鐐。她剛一打照面,梅三八便抱著牢門嚎啕起來“當家的,您可來了,快救我出去。這裡的床鋪太硬,我睡不習慣。”
對於他,風九隻能表示完全放棄治療了。她在操心著他們的生死,這二貨竟然還在糾結床鋪問題,到底是真心淡定還是缺心眼到家了?
“把這個人先拖到外面曬太陽去,本將軍有話要單獨跟君公子說。”風九朝身後的獄卒命令道。
那獄卒自然不敢違令,忙將還要抱著風九的大腿哭號的梅三八拼命拽了出去。
風九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將視線挪回到了一直黑著俊臉,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