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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條漢子,我喜歡。”風九冷冷一笑,面上的表情猙獰起來“這次我會輕點的。”
說罷,手刃以更加凌厲之勢劈上了另一隻胳膊。
“啊”
那趙將軍終於忍受不住,低吼了出來。
滿意地掏掏耳朵,風九笑得甚是迷人,卻又十分危險。“本姑娘原打算殺了你,現在卻不想了。與其讓你痛快死了,還不如廢了你一雙胳膊叫你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地活著。怎樣,本姑娘很善良吧?”
不遠處清理完那些黑衣人的風莫白與裘玄聞言,雙雙鄙視地白她一眼。
這女人若善良,連那黑寡婦都招人愛了。
“賤人,有種你就殺了我”那趙將軍厲聲怒罵起來。
風九皮笑肉不笑地瞪他一眼,媽蛋,見過求生的,倒沒見過一心想死的,害她想做個好人都難。
狠狠地踹他一腳,她大步行至星兒面前,將那昏迷不醒的人朝自己身上一背,笑著對星兒說道:“兒子,走,回家。”
御冪星笑著拍拍小手,蹦蹦跳跳地跟在她的身後。“噢,回家嘍!”
裘玄笑著看著這母子二人其樂融融的場面,不由得為御北寰高興。他們主僕十多年,感情自然是極深的。如今,風九肯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個兒子的事實,那麼,有朝一日也定能接受御北寰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的事實。
而一旁的風莫白就沒有那麼高興了,那幽黑的眸子猛地黯淡了下來,恢復了一片死氣。
不遠不近跟著那對母子的南宮宸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唇畔依舊噙著那終年不散的溫潤疏離的笑意。然,細看之下,眸底似有寒霜在隱隱流動,連那笑意都僵了幾分。
這一夜註定是個多事之夜
當風九大喘著粗氣一步步將御北寰揹回軍營的時候,等待她的是傳令兵嚴肅的稟報:君無殤和梅三八將軍帶著鏢師們為了營救她而殺向南曲軍營,右將軍風凜得知此事後與李將軍即刻帶領上萬士兵前去支援,已經出發了兩個多時辰了。
風九眉頭一皺,隱隱的覺得有些詭異,一時卻又不知詭異在何處。
風凜那老兒極擅偽裝,即便心裡巴不得她馬上掛掉,面子上總還是要保持著正直無私的形象的,救她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為毛她的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終於,她按捺不住,跳上馬背朝南曲軍營奔去。
安靜、安靜四周安靜得詭異
風九的心猛地揪了起來,若兩軍對戰,該是廝殺聲震天才是,為何會如此安靜?
難道,戰鬥結束了?
那麼,奉天勝?還是大敗?
突然,身下的馬兒一個踉蹌被絆倒在地,風九的身體也隨之跌落在了地上。
她原以為會把兩瓣直接摔成四瓣,誰知屁股下的徒弟雖然有些硬卻是略帶彈性的,掉在上面倒不覺的痛。
咧咧嘴,她朝屁股摸去。
這一抹摸之下,心頓時猛地沉了下去。
屁股下的絕對不是土地,而是屍體,還是一具身穿作戰盔甲的屍體。
南曲人貧地瘠,只有校尉以上級別才能身穿盔甲,普通兵士只能以藤條裹身。相比起來,她一屁股壓在奉天兵士屍體上的可能遠大於壓在南曲校尉屍體上。
自腰間摸出一個火摺子,她顫抖著手點燃。火光迸亮的那一刻,她的心狠狠地沉入了深淵。
視力可及的地方,枯黃的大地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散亂的軍旗和兵器
一陣大風襲來,火摺子熄滅,天地再次陷入黑暗和死寂中,風九隻覺得身體一片冰涼,彷如置身於萬年的冰窖裡,連心臟都是冰冷的。
這就是戰爭,無論勝敗,必然會犧牲掉無數人的性命,百姓也好、兵士也罷、將軍又如何,在死神面前,都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不堪一擊。
丟掉火摺子,她深吸口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的寒風,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踏著無數的屍體一步步朝前走去。
正對著她的方向是南曲軍營,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了一點亮光。
加快腳步,她幾乎是飛奔著過去了。
看到的卻是單腿跪地,摘下頭盔沉重著背影的戰神風凜。
藉著那唯一的火把散發出的星點亮光,她看到了地上身中數箭死不瞑目的李將軍。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風九已經記不清君無殤是如何帶著鏢師們自南曲軍營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