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說道。
風九朝天翻個白眼,她當然知道他不高興。可是,不高興關她毛事?
“壞女人”被晾在一旁許久的御冪星突然伸出小手拉拉她的衣角說道:“我困了,要睡覺。”
風九這才記起身旁還有個小豆丁,遂笑著一把將他抱在懷裡鑽進自己的帳篷。“小子,今晚跟我睡吧。”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鼻尖裡滿是好聞的獨屬於女性的味道。御冪星幸福地扭動著小身子朝她的懷裡鑽去。“壞女人,抱抱、抱抱。”
風九抽抽著嘴角看著這個小色鬼,好大一會才伸出胳膊輕輕將他擁入懷中。
她雖然有風音跟風鈴兩個丫頭,然,那兩姐妹一個性子清冷不喜與人太過接近,另一個即便連睡覺都要死纏著姐姐。是以,養了她們整整五年,她都沒有嘗過抱著孩子睡的滋味。
軟軟的、香香的,如同個小八爪魚緊緊地抱著她,自那小嘴巴里撥出的熱氣點點噴在她的脖子上。
好癢、好麻,隱隱的還有一點小幸福。
抱著孩子睡覺原來是這種感覺。
風九隻覺得心中柔柔的,心底最深處那多年的遺憾多少彌補了些。滿足地喟嘆一聲,她安靜地閉上眼睛。
“內個,壞女人丫”她要睡覺,某個正處於興奮中的小人不幹了,小胖手不停地搖晃著她的小身板“壞女人”
“睡覺。”打個大呵欠,風九說道。
“不嘛,壞女人,你聽我說嘛。小紅它方才。”御冪星不依。
風九一個翻身,直直地把御冪星的小腦袋壓進了自己的兩個大、白兔之間。大大地打個呵欠,她口齒不清地說道:“睡覺吧,天色不早了。”
大晚上的,誰要聽關於一條蛇的事?
御冪星只覺得自己的小臉蛋被兩團柔軟暖暖地擠壓著,淡淡的獨屬於女人的馨香慢慢地鑽進他的鼻腔裡。
這感覺,說不出的美妙!
“唔~爹爹~救我~”他在心裡無聲吶喊起來。
帳篷外,御北寰止住了欲走進去的身形。大手在簾子上停頓片刻,最終收了回去。
難得她母子二人有如此溫馨美好的一幕,就讓星兒好好地享受被母親寵愛的滋味吧。
返身在篝火旁邊坐下,那一身的兵士服跟盔甲硌得他渾身不舒服,卻依然樂在其中。
身為天都皇尊,自生下來那一刻便註定了要成為萬人之上、翻掌為雲,覆手為雨。幼時他曾幻想著做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用被母親逼著練功,不用因為受罰而被丟在寒冷的冰窖裡。那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全世界只剩他一人無依無靠苦苦撐著的滋味實在是太可怕了。以至於許多年後再回想起那些日子,還覺渾身冰冷,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這一切全都因為他是天都皇尊,自生下來就命定了這個身份。他的身上如泰山般壓著天都峰上萬人。還有那從未謀面,卻一直被耳提面命要用盡生命去保護的奉天帝。
如今,穿上這普通的兵士服,跟一群即便下一刻死在戰場上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甚至根本就不會被記住的兵士們混在一起,心裡竟莫名其妙的有種淡淡的滿足感。
這世上有人做夢都想要萬人之上,即便龍袍裹身依舊不滿足偏安一隅。他卻不愛江山,獨愛美人。若是可以,便是連天都皇尊這個位置也想丟下,陪伴著身後帳篷裡那對母子云遊四海,平平凡凡過日子。
夜風襲來,刺骨的寒冷
突然,一件狐毛輕裘輕輕地披在了他的肩上。同時,淡淡的荷香傳來。
“又在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一道婉轉清雅的女兒聲如春風拂面將這寒意暖了幾分。
“夕顏,你怎麼來了?”不用回頭,御北寰也知道來人是誰。
“寰哥哥,你不想看到我嗎?”聲音的主人問道,同時,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御北寰淡淡一笑,並未回答她的話。少頃,說道:“是碧芷那丫頭請你來的吧。”
是肯定而非疑問。
身為皇尊若連這點都看不透,他算是白活了。
“是”月夕顏柔柔答道,接著又說道:“就算她不飛鴿傳書與我,我也會來找你的。往年你每次來奉天,頂多呆一個月便回去了。如今,你已經在這裡停留了三個多月,玄機閣也不見有任何回報,我擔心”
“玄機閣已經易主了”御北寰打斷她的話,傾世的風流眼看向身後的帳篷,一瞬間,眸光柔和了。“裘玄不會在聽命於我也不會定期向天都峰迴報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