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竟是一滯,祈寒欲前往之地,沂州就在此列。
皇宮內,朝堂議事後,眾朝臣紛紛退散。祈寒為了保住勢力,避其鋒芒,蓄勢待發,有意離開宣州。
衛皇后心機深沉,定會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此時能夠利用的人就是太子祈煜。
太子每日向衛皇后問安之後方才會回到太子府,祈寒的鸞車停在了皇宮門口,見著太子府的鑾駕從皇宮中出來,直接下了鸞車。
祈煜身在車內,聽聞琅王的鸞車停在前面,自從臘八宴會過後,已經有幾日。
他已經將李姝以安胎為名囚禁起來,為的就是不讓她有機會挑撥祈寒與蘇綰之間的夫妻關係。
此時祈寒出現在宮門口,顯然有話要對他說,旋即命人將鸞車停了下來,下了鸞車。
冷冽的寒風夾著雪花,從耳邊刮過,銀色的狐裘迎風翻飛,兩人四目相對,“太子可否移駕?”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未雨綢繆
冷風夾雜著初冬的清寒,紛揚的雪花漫天飛舞。。。。。。。
兩輛豪華的鸞車穿過宣州城的主城道,沿著郊外河灘而去。
二人紛紛下了鸞車,屏退了所有的人,二人比肩而立。如今的河灘已經結了厚實的冰,覆著皚皚白雪,百丈之內皆成冰霜。
朔風吹亂了碎雪落在衣衫,冷冽的寒風捲動衣袂翻飛,兩人均是遙望著冰凍的冰面默默不語。
流年迴轉,那些斑駁記憶浮上心頭,兒時的祈寒會帶著蘇綰和祈煜蘇瑾三人常常來此嬉鬧,這裡沒有皇宮景緻的壯麗輝煌,只是平平凡凡的河灘,在這裡沒有王臣公子的身份地位,有的只是無猜年華。
韶光年華易逝,回憶如昨徒留悵惘,曾經的兄弟已經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解不開的仇怨。
祈煜眉目深深,還曾記得他們曾經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是仇恨斬斷了那份兄弟情分,略帶著憂傷的瞳眸看向祈寒。
“你把我帶到這裡不是為了回憶過去,有什麼話儘管說。”
祈寒深邃如幽的星眸看向腳下的河岸,“可還記得兒時經常與阿綰在這裡下棋,她總是輸了之後便會找你幫忙。”
聽到祈寒提起兒時的往事,心中被瞬間觸動,一抹憂傷彌散,幽瞳之中透著怨恨。
“那時候的阿綰是最快樂的,原本以為成全她便是幸福,若是知道阿綰嫁於你會受如此多的苦難,就算被天下人當做笑柄,也絕對不會成全你們。”
若是從前祈寒聞此言,定會與他刀劍相向,自從發生了李姝的事情,他沒有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這一點他不及祈煜。
他愛蘇綰也是不容任何人凱覦,“我已經決定要帶阿綰離開宣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祈煜愕然皺眉,訝道:“你要帶著阿綰離開?去哪裡?”
祈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尋,眉目變得深沉,聲音低沉,“當年若不是發生了母妃的事,或許我與阿綰之間就不會有如此多的苦難,阿綰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略作遲疑,話鋒又轉道:“不過殊兒縱有過錯,那孩子還是皇家的血脈,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
祈煜皺眉,“這是你離開的條件?為了那孩子?”
“不,算是我的請求,不管如何那孩子都是我的血脈,除了父皇之外,血脈最近親的人。我希望他能夠平安的活著。”
祈煜瞳眸泛起波瀾,讓他替人去養子,是莫大的侮辱。對與祈寒來說想要保住自己孩子的心,也是無可厚非。
當年若不是母后害了榮貴妃,祈寒也不會失了寵愛。雖然李姝害了蘇綰的孩子,可是李姝腹中孩子怎麼說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生性仁厚的他也是下不了手。
思索良久,祈煜方才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不殺那孩子,條件是你一定要讓阿綰平安喜樂,不要讓她受到委屈。”
鸞車沿著主城道一直路前行,祈寒眉宇輕顰,見過祈煜,已經將自己離開的訊息透露給他,相信他會不遺餘力的促成此事。
只是那個衛皇后不是省油的燈,要未雨綢繆嚴密防範才是。
馬車穿過熱鬧的街市,新年將至,街道兩旁異常繁榮。
鸞車內,聽到了外間兒有賣冰糖葫蘆的叫賣聲,記得兒時每到冬天,蘇綰都會吵著讓祈寒賣冰糖葫蘆,因為蘇綰的脾胃不好,每一次買了她都不能吃,只是拿在手中看著。
祈寒一時之間好似想起了什麼?倏然命人停下,親自下了鸞車,奔著那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