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日自己依然留在京城,怕是早就已經被刺殺屍骨無存,又或許會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落魄王爺。
不覺已經是四更天,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上朝的時辰,此時回去怕是會驚擾了蘇綰。如果不回房間,又怕蘇綰會胡思亂想。
思及此,拿起了狐裘披在身上,離開了書房,奔著兩人的臥房而去。
遠遠的見臥房的燭火是亮著的,如果徹夜不歸,蘇綰怕是會等上一夜。
輕柔的推開門扉,躡著步子走了進去,悄悄的關上房間的門,緩緩的向床榻靠近。
薄薄的輕紗垂地,輕掀簾幔,見蘇綰趴在錦枕之上睡著了,還在擔心她會徹夜不眠,見到她安然入睡,心中也少了幾分擔憂。
小心翼翼的脫了外衫,悄悄的躺在了她的身旁,合衣而眠,星眸凝望清瘦臉頰,竟發現那眼角已經乾涸的淚痕。
這段時日的確是冷落了她,讓她心間不安,伸出手小心的將蘇綰摟在懷中,自己真的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蘇綰睡得並沒有多沉,感應到祈寒已經回來,緩緩的睜開眼睫,見那俊朗容顏現在眼前。
“祈寒,你回來了。”
祈寒卻是沒有鬆開她,那眸中滿是愧疚,“阿綰,對不起!總是害你傷心,在你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將你推開,懷疑猜忌,犯下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過錯。”
聽到祈寒的道歉,壓抑在心中的所有委屈紛紛湧上心頭,淚水汩汩而出。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殘忍,滿身殤痛,漫長無助的夜裡,你的冷漠就像無底的深淵吞噬著每一寸溫暖,當我看著你追了出去,絕望心痛的再也不要醒過來。”
當時被仇恨蒙了眼,如今想起當初自己有多麼的無情,“不會了,再也不會那樣待你。阿綰,我帶你離開宣州城,過我們想要平靜日子。”
蘇綰怔怔的看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祈寒口中說出,他肯拋下宣州城的一切,和自己離開。
“祈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祈寒的神色愈發的凝重,“阿綰,你應該能夠看的出衛皇后和你的父親正在不斷打壓我的勢力,如今太子勢頭日漸強盛,形勢完全不利與我。”
看到祈寒凝重神色,難道是自己多心,他今夜真的有要緊的是事要處理。
祈寒如今劣勢的局面都是因為娶了自己而造成的,如果父親和祈寒之間沒有這麼多恩怨,就會成為祈寒的助力。
“所以,祈寒哥哥為了保住眼前的形勢不被蠶食,選擇走為上的計策。”
“正是!至於去向一定要好好斟酌一番。”
聽聞祈寒有意遠離宣州,一直以來遠離喧囂,過平靜安寧的日子,都是蘇綰遙不可及的夢,沒有了李姝的糾纏,也不用夾雜在父親與祈寒的恩怨之中。
轉眼,新年將至,王府裡都在籌劃著過年的事宜,祈寒每日除了上朝,便是整日裡都呆在書房內,處理公文。
清晨,九天之上瑞雪飄落,祈寒上朝去了,蘇綰閒來無事在房間內看書,已經許久都沒有看書。
聽聞小昭前來說穆佩玲與蘇瑾均在佟氏房中,蘇綰聞言眸中浮上喜色。
據母親說兩人的好事將近,祈寒想要離開之事還在斟酌,若是能夠在離開宣州之前見到哥哥成家立業,母親也會心安。
外間兒下起了雪,蘇綰添了衣衫,在小昭的陪同下來到東苑母親所在的院落,還未到門口,便聽到了房間內傳來隱約的笑聲。
女子在大婚前夕要親手繡一對鴛鴦枕,穆佩玲並不擅長女紅,看著那似是而非的鴛鴦就頭痛,索性拿到了佟氏跟前,讓未來的婆婆從旁指點。
佟氏就喜歡穆佩玲這樣的性子,越看越喜歡。
蘇綰見哥哥蘇瑾眸中看穆佩玲的神情也多了幾分溫情,哥哥身邊有穆佩玲這樣熱情的女孩子相伴,兩人性子互補,正好是天生一對。
看來哥哥也從芸兒身死中解脫出來,自己拜託哥哥查詢芸兒的未婚夫凌傲天的下落,一直沒有聽到哥哥說起。
少頃,眾人紛紛離開,蘇綰卻是將哥哥蘇瑾叫住,她答應過司空芸兒的事情,絕對不能夠失言。
“哥哥,不知妹妹拜託哥哥所查之事可有下落。”
從回到宣州城開始蘇瑾便已經著手調查,天下之大想要調查一個人絕非易事,後來又發生了囚禁之事,一直拖到如今。
“阿綰,已經查到一些眉目,那個凌傲天極有可能在沂州。”
聽到沂州二字,蘇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