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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蒙古大夫?

迷茫的扭過頭,我開始仔細打量四周——很簡單的一間病房,擺了三張床位,除了我這張床位外,另外兩張都空置著。牆上貼了一些標語,寫的卻不是中文——是了,我應該還在外蒙古,並不在國內。

腳步聲徐緩響起,我回過頭,sam沉著臉站在病房門口。

心沒來由的一顫,sam臉上那種冷冰冰的神情似曾相識。

“沒事了?”他淡淡的問我。

有宏從他身後跨進門,笑說:“醒來就能兇人了,當然不可能會有事啦。”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慢騰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背靠在枕頭上,感覺四肢有些僵硬痠麻:“我睡了多久?”

“三十五個小時。”sam一絲不苟的回答。

果然我擰緊了眉頭,心在隱隱作痛。

三十五年的夢,恍若隔世。流光飛舞,愛恨糾纏,而真正從指縫中不經意流逝的卻僅僅是三十五個小時而已。

好荒謬!好可悲!

“阿步,怎麼了?還會不舒服嗎?”有宏見我表情痛苦,忙收了玩笑之心,“我去叫醫生吧,可別是煤氣殘毒沒有清除乾淨。”說完,他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煤氣?”我瞪眼。

“嗯,煤氣中毒!”sam睃了我一眼,冷淡的眼眸中漸漸有了幾許暖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嚴厲,“我們住的那間旅店設施不是很好,通到你房裡的那段煤氣管道老化了。昨晚上你一個人待在房裡打電腦,結果就這麼昏過去了。要不是當時你和你朋友正在MSN上聊天,她及時打電話到我手機上,我想”

“等等等!”我糊塗了,有種對時間概念的強烈混淆,“昨晚上旅店煤氣中毒?那怎麼可能?我和白晝月聊完天,儲存好照片是凌晨一點多,我記得我後來睡了會兒,兩點多的時候明明還被你們叫起來了,去喀爾喀草原看墓”

“那是你在做夢吧?!”sam很肯定的斷言,有些憐憫的瞟了我一眼,“你早昏過去了,兩點多你正在急救室裡搶救呢。”

“啊?那古墓呢?布喜婭瑪拉的墳墓,明明”

“什麼古墓?布喜婭瑪拉是什麼東西?”

一切都已成空!不過是場太虛夢境

我很想告訴自己現實就是如此,必須得認清事實,看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可是,夢裡的一切都顯得太過真實,清晰得可怕。不管這是否真的只是個夢,我的心曾經真真切切的為這個夢而痛過,為夢裡的人魂牽夢縈過

有宏調侃我說:“阿步醒來後變乖了,以前老愛張牙舞爪的,病了以後居然有幾分女人味了。”聽了這話,我真想拔了針頭,直接跳起來掐死他。敢情他以前一直都沒把我當過女人!

Sam則固執的認為我的精神狀態不佳,是因為還沒痊癒,於是自作主張的退掉當天下午的回程機票,強迫我留院觀察,順便接受全身體檢。

其實這家小醫院的醫療條件有限,病房裡甚至都沒通暖氣,更別提空調、電視什麼的了。我越住越不耐煩,每每一躺下滿腦子就會更加胡思亂想,夢境裡的一幕幕情景會自發的在腦海裡浮現重演。

我就快被這種似假還真的幻象弄得精神崩潰了。

第四天,再也忍受不了的我強烈要求出院。sam拗不過我,在醫生確診我已無礙的情況下,替我辦了出院手續。

簡單的收了幾件衣物,回到原來住的那間小旅館,其他同事早退了房,搭乘三天前的飛機回了上海,留下來的只剩下sam、有宏和我三個人。

其實想想他們也是關心我,不然早走了——喀爾喀草原環境美則美矣,只是條件太差,對於在大城市住慣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可以比擬四百年前的

啊,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胡亂想下去了!沒有四百年前,什麼都沒有!

“阿步,好了沒?”

“好了!”我背上簡單的行李揹包,將最最寶貝的相機一股腦的全掛在脖子上,最後手裡提了膝上型電腦。

有宏噗嗤一笑:“逃難的又來了呀!”

我抬腿作勢踹他:“去!給姑奶奶閃一邊去!”

“真的確定不用我幫忙扛行李?”

“就你那粗心大意的腦子?謝了!上回去趟韓國,就讓你幫忙提了一下電腦,十分鐘的工夫,你就有本事把它給我摔了。”我拿眼惡狠狠的瞪他。

“那多久以前的事啦,你還記著?”

說話間出了房門,sam簡單的背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