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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眼睛看她像是已經出閣的格格?”

那大丫頭一顫,手裡捏著的梳子啪地落地,慌忙跪下磕頭:“奴才知錯!奴才該死”

在滿人的風俗裡,只有出嫁的婦人以及未出嫁的超齡女子才會把頭髮全部都攏起來,若是尋常百姓的女子把原先腦後編的辮子盤梳在頭頂,和男人一樣打漁狩獵,耕種幹活,在野地裡累了困了,直接就著盤起的髮辮當枕頭睡覺;若是貴人家的女子,則會將這髮式弄得講究許多,用扁方這樣的花哨的飾物將頭髮梳攏成兩把頭式樣,再綴起各色髮釵首飾。

以往我一直都是在腦後簡簡單單梳條辮子就好,在髮式上並沒有多大講究,而且大多數的小姑娘不論貧富都是這樣的髮式。可是昨天阿濟娜卻花費了好長時間慎重的替我梳了個繁雜的兩把頭,我當時只是覺得髮式既漂亮又高貴,卻並沒有往深裡多想。這時見皇太極為這事動怒,才猛然提醒了我——阿濟娜在三年前也曾替我梳過一回這樣的把子頭,那次是剛回費阿拉城的當晚,為了參加布佔泰和額實泰的婚禮,她遵照努爾哈赤的命令替我盛妝打扮

我心裡一痛,當時我只顧著生悶氣,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阿濟娜阿濟娜也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受到努爾哈赤的指示半夜努爾哈赤出現在我房內並非偶然,即使那晚沒有受到布佔泰的醉酒騷擾,努爾哈赤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我了。而阿濟娜,她分明是知道的她事先分明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然而卻一句話也沒對我說

我抓緊胸口的衣襟,茫然的看向那面那方銅鏡中的自己。

連薩濟富察袞代都比我更能看透我身邊這個貼身丫頭,我卻像個傻瓜一樣茫然無知。阿濟娜的二十鞭責果然不是白挨的!她雖是我的丫頭,但在關鍵時候,卻出賣了自己的主子。

能怪她嗎?我一向體諒做丫頭的命苦,身不由己。但是我從沒把她當個丫頭,我把她當作和自己一樣平等的人,她卻出賣了我這三年,還不知道有多少關於我的點點滴滴,正是經她的口彙報到了努爾哈赤的耳朵裡!

這樣的阿濟娜,好陌生!好可怕!今後在這個世上,我還能相信誰?我還應該相信誰?

“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那麼難看。”皇太極已經戴上圓頂帽,帽沿一圈白色兔毛,襯得小臉粉雕玉琢般,烏黑的眸瞳正亮晶晶的望著我,身體站在門前停頓不前,靜靜地等我一起出去用早點。

那大丫頭仍直挺挺的跪在我腳邊,害怕得如篩糠般顫慄。

“饒了她吧”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我悵然悽婉的嘆了口氣。從此以後,我要睜大眼睛,愈發變得堅強才行,這個時空並沒有因為我的加入而變成一場夢幻般的遊戲,它是如此的真實而且殘酷!

第17章 求親

伊爾哈庫早先是處水泡子,後來積水越來越多,水邊上開滿了各色各樣的野花,一到春天便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努爾哈赤自然也是看中了這處的景色,便將其圈進了費阿拉城,又在伊爾哈庫周圍搭建不少房舍,在水泡子裡放養了不少錦鯉。

今天天氣正好,風和日麗,水面碧波粼粼,兩位小格格正趴在水灘邊往水中投著魚餌,不時飄來的歡聲笑語令我心頭癢癢的,差點按捺不住離開座位跑去和她們一塊玩。

臨時搭在水中央的戲臺子上,明朝使團帶來的一班戲子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這對我來說,簡直比六指琴魔彈奏的催命魔音更叫人忍受不了。我聽著不耐,相信那班根本聽不懂也看不懂崑曲的福晉們會更加覺得無聊乏味。

“東哥格格”

來了!我心裡打了個咯噔,知道等待已久的發難終於來臨。眯眼一瞅,發話的居然是老相識,努爾哈赤的小福晉鈕祜祿氏。這個鈕祜祿氏雖是個小福晉,論身份品貌地位皆不及孟古姐姐萬一,但是她在萬曆十二年就嫁給了努爾哈赤,甚至比如今的大福晉袞代都還要早一年進門,再加上她替努爾哈赤接連生了四阿哥湯古代和六阿哥塔拜兩個兒子,所以常常會自覺高人一等。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女人,明明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妾,偏還趾高氣揚太把自己當回事。相對而言,我對坐在她邊上的那位小福晉兆佳氏反倒要看得順眼得多,兆佳氏與鈕祜祿氏在同一年嫁給努爾哈赤,現今育有一子,乃是三阿哥阿拜。

“東哥格格在木蘭集溝住了三年多,想是吸多了那山裡的地氣,人竟愈發出落得水靈了。”

吸地氣?虧她想得出來!我又不是妖精!

“小福晉謬讚了。”我勉強擠出些許笑容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