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把火燒光沉香院;千里迢迢奔赴英雄大圞會,擒拿魔教反賊;近日圞你又幫我買通德壽,陷害貞妃;本宮若真想滅你的口,單憑這幾件,已足夠殺你十次八次了。”
胡為額角冷汗涔圞涔,一條獨腿本就重心不穩,驚惶下更是一跤撲倒在地,抱住了沈世韻衣襬,苦苦哀求道:“娘娘,卑職給您辦事,一直懷有赤膽忠心,天地可鑑”
沈世韻掛著冰霜的臉上終於露圞出一絲笑意,溫言道:“你已經用行動向我證明了忠心,本宮當你是自己人,自然不會害你,起來罷。”胡為感激涕零,匆忙爬起,感到背部淌下一道細流般的冷汗,貼在衣上溼圞漉圞漉的,躬身道:“多謝娘娘恩典,卑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娘娘您最好,可不像楚夢琳那個過河拆橋的妖女,卑職這條性命,好幾次險些送在她手裡。”沈世韻淡笑道:“看來你對楚夢琳恨圞之圞入圞骨,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押圞送她的囚圞車遊圞街示圞眾,你可願意麼?”胡為大喜道:“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娘娘,卑職斗膽相求,遊圞街完畢後,能否將她賜給卑職,我我活剮了這小娘皮,以洩心頭之恨”
沈世韻道:“這一個不行,她只是我們的誘餌。不過本宮答允你,如果事情順利,以後我會將真正的楚夢琳交給你,任你處置。”胡為道:“真的?假的?這卑職可糊塗了”沈世韻道:“你認得魔教的幾個反賊首圞腦,是不是?你腿腳不便,為了替你裝點門面,本宮會給你備一輛馬車乘坐。你要做的就是時刻留心街上群眾,等待反賊行動。”將大致計劃向他說了一遍,又道:“此事你知我知,連洛瑾也不要告訴。”胡為道:“卑職明白。”沈世韻微微一笑,道:“對了,你這腿傷總拖著也不是一回事,時日一久,只怕斷骨定了型,再難治癒。還應儘早去尋太醫診治。”胡為道:“是,卑職治好了腿,才更方便為娘娘辦事。”沈世韻笑道:“你就全不為自己想想麼?本宮看得出你喜歡洛瑾,但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跟著一個殘廢?”胡為聽沈世韻語氣,竟隱有將洛瑾指給他之意,更是喜出望外,千恩萬謝的行禮退下。
出殿後先依言去找太醫,只說外出辦事時不慎負傷。太醫知他甚得韻妃與皇上賞識,口圞中連贊其忠心,麻利的為他接好腿骨,捆上兩塊較薄夾板,交給他一副柺杖,又開了些內服外敷的傷藥,叮囑好生休養,暫不可與人打架。胡為答應著,心裡仍然牽記洛瑾,回到住處換上套乾淨衣服,梳洗一番,又來到殿中。見洛瑾房門虛掩,便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看到她瘦弱的身影伏圞在桌前,腦袋輕輕晃動,視線不斷在案面玉璧與紙頁間交替,右手奮筆疾書。胡為心裡一熱,暗想:“她確然忠心辦事,娘娘是有所誤會,我合該找個時機,替她解釋清楚。”從懷裡摸出個袖珍玉扣,走到洛瑾背後,捏著玉扣越過她頭頂,緩慢降下。洛瑾冷不防受驚,尖圞叫一聲跳起,看清是胡為,怒道:“又是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想嚇死我?”胡為道:“是你太過專注,才沒有留意到我的腳步聲,怎怪得我?”洛瑾冷冷道:“有你什麼事?誰準你擅闖我的房間?”胡為笑道:“瑾姑娘,咱兩個那麼久沒見,怎地對我這般冷淡?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深入王陵也不忘給你帶些紀圞念物件。”將玉扣舉到她眼前,道:“我本來找到個玉碗,精緻美觀,猜想你定然歡喜,就可惜給楚夢琳打碎了,許多珍貴明器也沒能保住。唯有這玉扣小巧,總算倖免於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說完拉起她一隻手,將玉扣塞圞進她掌心。洛瑾道:“無緣無故的,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無事獻殷勤!”心道:“為什麼是你送我禮物?如果塵少爺肯送我一點東西即使是破銅爛鐵,我也會視為珍寶他待我,如果能有你的一半,不,十分之一,我也知足了”想到好夢難成,對胡為更恨的厲害,也不管話意是否恰當,脫口就加了句:“黃鼠狼給雞拜年!”
胡為賠笑道:“是啊,你是雞,我是黃鼠狼,我這輩子總之是吃定你了”看她臉有怒色,又改口道:“陌生人間是不安好心,但換作一男一女,無事獻殷勤,含意那可多了去了”洛瑾只道他故意譏諷自己,怒道:“你管不著!又不是斷魂淚,有什麼稀罕的?”胡為心道:“你可真會漫天要價,斷魂淚還留在王陵地宮中,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進那個鬼地方了。”賠笑道:“除了斷魂淚,隨你開口。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來給你。”洛瑾啐道:“盡說些風言風語。人家擺明了不想理你”才說了一半,感到學不出江冽塵那般氣勢,不敢亂借他言辭,臉上卻是迅速一紅,道:“喂,剛才娘娘叫你留下,說了什麼啊?”
胡為喜道:“你知道娘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