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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話來都如刀割一般。沈世韻冷笑道:“用不著瞎猜疑。別說小小的吟雪宮,放眼江湖之廣,也沒幾件事瞞得過本宮。我想捉一個細作,還需要聽旁人告密?你幹了沒兩次,我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一直沒點破,想等你自己悔改。不過時至今日,你該懂得忍耐總有限度。”洛瑾黯然苦笑,道:“好,是我自作聰明。我我認倒黴了,聽憑娘娘責罰。”沈世韻冷聲道:“本宮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老實交待,你盜竊圖紙,是誰指使你的,目的何在?不過我也提醒你,就算你不說,我心裡也清楚得很。”洛瑾苦笑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又何必何必再問我?”沈世韻怒意更盛,但念及她和自己長期的情誼,一時誤入歧途,也盼望能說服她迴歸正道。嘆了口氣,微俯身將她扶起,拉了把椅子給她坐,取出錦帕擦去她滿臉的淚水,緩和了語氣道:“我剛進宮時,孤苦伶仃,一直是把你當親姊妹看待的,咱們今天就說些掏心窩子的話。你自己想想,只為了江冽塵那畜生,你就這樣糟踐自己,值得麼?他對你也沒見得有多好,看到你自甘墮落,我在心痛之餘,也十分為你惋惜。”

洛瑾聽她溫言勸說,無奈早已情根深種,再無轉寰,一陣陣的心酸委屈,剛擦乾的淚水又湧出眼眶,哽咽道:“我知道在別人看來很傻,但只要我認為值得,那就是值得的無論如何,請您相信我,我也不想背叛您,不願陷入如此兩難境地可是我,可是我我更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別無選擇,我是真心愛他的!”沈世韻不屑道:“你懂什麼真愛?好,我來問問你,你喜歡江冽塵什麼?就因為他皮相生得好?”洛瑾預設不語。沈世韻冷哼道:“果然沒錯。那只是最膚淺的好感罷了。他先對你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從而形成種蒙朧的距離感。你從沒受過這種待遇,才會覺越是難以接近之人,越能引起你的興趣。這無非是另一種‘欲擒故縱’。像你這般長期養在深閨中,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自然是稍一勾搭就上手了。”洛瑾即使認同江冽塵對自己居心不良,一片痴心仍未稍減,低聲道:“我不管他怎樣,我都會愛著他,一輩子不變心”沈世韻漸感煩厭,道:“你該知道,他和那些紈絝子弟不同,之所以接近你,全是在利用你來對付我,你只是他的一件工具,連好色動心都談不上。你還能這麼心甘情願?”洛瑾認真的道:“我不怨他,無論他待我是好是壞,我都願意被他利用,無怨無悔。至少在他眼裡還有利用的價值,也是好的。”沈世韻極力耐著性子,道:“好,本宮也不來跟你爭。他對你有什麼打算?說過要娶你沒有?我再退一步,就算是你死乞白賴要嫁給他,他肯答應麼?”洛瑾搖了搖頭,道:“我不要名分,只要能夠跟在他身邊,即使永遠做一個使喚丫頭,也是甘之如飴。”

幾句話交談一過,沈世韻看清洛瑾泥足深陷,再勸說也只是白費口舌。冷笑道:“真是夠無私的愛,算你高尚。本宮最後關照你幾句,你以為戰略圖紙那麼不值錢,總能放在老地方供你去偷?我只是將計就計,刻意準備了一些假圖,讓你盜去給他,你還真是盡忠盡責,每次都不讓我失望。”先前不管沈世韻說什麼,洛瑾都只是默默聽著,沉著應答,但得到這個石破天驚的訊息,卻是當真慌了,瞪大雙眼道:“假假圖?”不論是靠直覺還是憑分析,均知此言絕非玩笑。沈世韻冷笑道:“正是。只須將標示稍加改動,一旦敵人信了,作戰時便是自將首級獻予我軍,魔教指日可破。”上前幾步,彎下身湊近她臉,柔聲道:“如果他沒上當,說明他根本沒拿你當一回事。如果他按照圖紙應對部署,傷亡慘重,那可一定恨死你了,你既然說喜歡他,想來也不會對他一無所知,江冽塵手段有多殘酷,不用我再舉例了罷?你幫了那麼大的倒忙,他只會以為是你跟我合謀算計。你說,他會怎麼對你?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殺死,這種滋味可不是輕易能體驗到的,本宮不知詳情,只料想必定不大好受就是了。”手撐著椅背,慢慢直起身走到門邊,又回頭冷笑道:“你想腳踏兩條船,卻被我們互相利用,到頭來裡外不是人,也叫可悲。本宮可跟你講清利害了,今後何去何從,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就走,再沒回頭看她一眼。

這番話說時聲音柔和,對洛瑾卻更勝萬箭穿心。沈世韻言之鑿鑿,如今自己確已走到了絕境,無以了局。精神徹底崩潰,全身彷彿墮入冰窟,連頭皮都在發冷。她再也支撐不住,向一旁栽倒,從椅上滑落下來,重重跌倒在地,帶得椅子也翻倒壓在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額頭抵住椅背冰冷的橫樑,雙手握住椅側扶手,哭了個昏天黑地。

次日,洛瑾投井而死,屍身被撈出時,胳膊也摔斷了一條,額頭正撞在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