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也省得麻煩。”楚夢琳叫道:“大膽無禮!你敢說我爹麻煩?”江冽塵道:“是,但比你尚有不及,滿意了?”楚夢琳怒道:“你沒大沒小,瞧我不跟爹告狀去!”江冽塵冷笑道:“我看教主的火就是為你所發,你還敢另去無事生非?”一旁那名教徒吹捧道:“少主英明!您未卜先知,真乃神人也!教主他老人家大罵小姐,說說”見到一旁楚夢琳殺氣騰騰的視線,這才感到騎虎難下,慌忙緘口不言。
楚夢琳不依不饒道:“我爹怎樣罵我?你快說啊!”那教徒道:“屬下屬下不敢說。”楚夢琳道:“我是讓你轉述,這有何不敢?啊,我知道啦,定是你在爹爹面前說我的壞話,這才怕給我知道。”那教徒道:“不屬下笨口拙舌,不敢轉述教主金口玉言!”楚夢琳笑道:“這就奇了,讓我們前去參見不也是你轉述的?莫非只有罵我的話才是‘玉言’,看來你是對我很有成見的了?”那教徒道:“沒有不不敢”此處已距大堂不遠,忙道:“屬下先去通稟!”拔腿要逃,暗夜殞喝道:“回來!小姐問你的話,還沒答完就想走?”
那名教徒哭喪著臉,耷拉著腦袋站到楚夢琳身前,楚夢琳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我很有成見?”那教徒道:“屬下沒有不敢有!”楚夢琳道:“話說說清楚,是壓根沒有呢,還是因為我窮兇極惡,讓你不敢承認?”那名教徒道:“屬下沒有!”楚夢琳道:“教中的‘屬下’可多了去了,你說的是誰啊?”那名教徒道:“是是我。”楚夢琳道:“瞧啊,在小姐面前竟敢自稱‘我’,簡直不敬之至!”須知楚夢琳最善顛倒黑白,再以欣賞他人窘相為樂,那小小一名教徒,又如何能是她對手?江冽塵嘆道:“算了,逼人鑽入虎口,不夠仗義。碰到雌大蟲,惹不起還躲不起?你先去罷。”那名教徒聽了這話,如蒙大赦,一遛煙的跑了。江冽塵又道:“夢琳,你那麼想聽捱罵,待稍後晉見教主,有你聽個夠了,又何苦同他為難?”楚夢琳怒道:“你當然不怕,我爹多器重你,寵你賞你還忙不過來。我和殞哥哥就只是代你受過的出氣筒。”暗夜殞好言好語的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教主要是罵你,你就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來替你擔待著。”楚夢琳喜道:“那可好。有罪算你的,有功還要往我臉上貼金!”暗夜殞道:“好。為你吃再多的苦,我也甘之如飴。”
江冽塵在旁聽著,眼看楚夢琳燦爛笑靨,想到她蠻橫索取,只覺心煩,不悅道:“殞堂主,我跟你說,你給她不計報酬的付出,終是為人作嫁,這犯得著麼?”楚夢琳道:“不用你管。哼,可沒有哪個屬下會對你如此忠心,你要是妒忌,何妨直言!”江冽塵想到暗夜殞對楚夢琳滿腔真情,卻僅夠在她心裡充當個“最忠心的下屬”身份,哀其不爭,代其扼腕,但這般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卻也在所難勸。不願再同他二人多說,當先舉步走入堂內。
這是間極寬敞的大廳,背光而建,室中環境幽暗。平常教徒未經傳令,一律禁止入內,江冽塵卻獲准特例。四壁懸掛的皆是兵刃:弓、弩、槍、刀、劍、矛、盾、斧、鉞、戟、黃、鐧、撾、殳、叉、鞭、棒十八般武器俱全,其下又另有專科分門別類,幾近是天下刀兵盡集於此,在陰沉氛圍襯托下,冷冷的泛著寒光。“覽器堂”正由此而得名,此外再無裝飾。堂中央地面鑲築著一張漆金鏤龍的寶椅,兩邊扶槽嵌滿名貴珠玉。座旁一人負手而立,身材修長,從頭到腳都裹在一身灰袍中,單看背影已透出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呼吸半點聽察不出,猶如殭屍般森冷沉寂。待得楚夢琳與暗夜殞也走到堂前站定,三人並列站為一排,才聽他冷冷開口道:“你們三個廢物,還有臉回來參見本座?不如都死在外面乾淨。跪下!”這一聲雖不甚響,但直震入耳,腦內嗡鳴,江冽塵與暗夜殞不發二話,當即垂首跪倒。楚夢琳卻仍直挺挺的站著,嗔道:“爹,一損俱損,他們也沒完成任務,您獨獨罵我,偏心眼!”暗夜殞不住輕扯她衣袖,楚夢琳睬也不睬。江冽塵擔心她再鬧將下去,惹得教主火起,捉住她手腕用力一扯,楚夢琳站立不穩,摔跌墜倒,膝蓋在花崗岩鋪就的地面上碰出“咚”的一響,登時雙眶充淚。
第十四章(5)
那人便是祭影教當今教主,聞得此言,霍然轉身,只見其臉上也罩了張銅製面罩,容貌年齡都看不真切。冷聲道:“本座還沒有找你,你倒先質問起我來?你這次闖下了滔天大禍,現可知罪?”楚夢琳道:“我不知道!您告訴我啊!”暗夜殞忙道:“教主明鑑,是屬下有罪。千錯萬錯,都是屬下的錯。懇請教主重罰屬下,饒過小姐!”那教主喝道:“殞兒住口。夢琳,本座交待你的任務是什麼?你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