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宮雪無意中看到身邊草稈染紅了一片,成了最明顯的標識,此時才後悔沒早將傷口裹上。借草叢遮蔽,向旁挪了幾步,與那人方向錯開。待他走到身前,劈手抓住他袖口,向下拉扯,同時借力站起,另一手擊向他背部。那人變招卻快,不知是使了什麼怪異功夫,身形一縮一挺,竟就像只滑不溜手的泥鰍般脫了出來,同時反手在南宮雪身上點戳幾指。南宮雪頓時動彈不得,被那人拽著後領,從草叢中拖了出來。
另一邊暗夜殞仍與眾教徒烈鬥不休,絲毫未露敗相。那教徒高聲喝道:“大家停手!我有話說!”薛香主看他得手,滿意一笑,狼牙棒迴旋收轉,正要轉身相迎。暗夜殞卻坐視不理,摺扇徑向薛香主後心點到。薛香主一驚,狼狽的一仰身,急轉狼牙棒架住攻勢,怒道:“你聾了麼?你你怎能”暗夜殞摺扇一轉,又指向他腰間,同時一掌推向他右肩。薛香主將內力集於肩頭,拼著受他一擊,提起狼牙棒攔在腰間。沒想暗夜殞半途變招,這一掌並沒拍實,摺扇也半途迴旋,在他腦門上“咚”的敲了一下。
那教徒見自己受了忽視,大是惱火,一雙大手卡住南宮雪的脖子,喝道:“暗夜殞,再不停手,她可就沒命了!”南宮雪緊咬著牙關,不願漏出一聲慘叫。
暗夜殞一招逼得薛香主退了幾步,自己幾個輕盈轉身,脫出幾人合圍,彷彿直到此刻才注意到這邊變故,臉上卻仍沒一點焦急,悠閒的笑道:“哼哼,薛香主,你不是第一天識得我。難道你以為我殘煞星會受人脅迫?更何況你們拿來牽制我的還是個一文不值的笨女人?你真是年紀越大,頭腦就越不靈光了啊,蠢貨!”
南宮雪感到頸上力道又加重了些,顯然是挾持自己那人聽到暗夜殞如此表態十分憤怒。然她聽了這些話,想到和暗夜殞交情原就不深,他本身又是極其孤高的性格,當然不會為她而向人服低。但當她真的身臨險境,他也不會拋下自己不管。這幾乎已形成了種默契,因此心平氣和,臉上表情也沒變化,在旁人看來倒像鎮定自若,不是埋有伏兵,便是視死如歸。一時間眾教徒對這女子倒產生了些佩服。
薛香主喝道:“我早不是香主啦,叫我薛堂主!”暗夜殞冷笑道:“喲,你升官兒啦,我怎地都不知道?”薛堂主道:“不僅如此,我還頂替了你的位子,老朽現下是墮天總堂堂主,是聖教主親自任命。”暗夜殞自言自語道:“我還沒死呢,他就急著把我的位子騰出來給別人?未免有點太操之過急了。”冷哼了一聲,道:“薛堂主,按理說我是該恭喜你,不過反正你已命不久長,人死後在陽世官職再高也沒多大意義。這聲道賀我就自作主張免了,你可不要介意。”旁觀的眾教徒聽他倆竟就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爭執起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薛堂主臉色由青轉白,怒道:“暗夜殞,你不要太得意!莫要忘了,你朋友的命還掌握在我們手裡。我數一、二、三,你要是還不投降,我們就處決了她。”暗夜殞面帶冷笑的向南宮雪瞟了一眼,對她將要窒息的情狀也漠不關心,接著視線重新落回薛堂主臉上,道:“我剛才的話,你是沒有聽清楚還是年老耳背?需不需要我再找個人給你重複一遍?你們手上不是沒沾過血,殺個人還需要向我彙報、再三請示?我隨便你們殺不殺她,與我何干?”
薛堂主仔細審視著他表情,想看出他這絕情究竟是當真無心,還是偽裝。看了半天也沒找出破綻,哈哈一笑,道:“我卻是忘了,殞堂主最大的優點,就是冷血得近乎完美,你的確不是個會受牽制的人。但我們兄弟給人打傷了頭,這事卻不能輕易算了,只要殞堂主不罩著她,我們也犯不著為難。你說,怎樣啊?”那後顱破皮的教徒道:“這麼一下子殺了她,也太便宜了。要用就該拿刃上蘸過鹽水的刀,在她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下皮肉殞堂主,你想出來整治眾兄弟的花樣還有不少,總舵現在還保留有多件刑具,讓那些方法廢了實在可惜,不如咱們就當著你的面來個演練,如有不夠到位的地方,還請殞堂主不吝及時指正了,哈哈哈”
第二十四章(24)
暗夜殞冷笑道:“你們教主不理教務,手下又養了一幫子廢物,祭影教會垮,也是意料中事。”一名教徒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暗夜殞冷笑道:“你們不顧任務,私自對一個女子動刑,就為與我賭氣,還得跟她糾纏不清,那可不是廢了?”南宮雪聽著他們說,還真怕那些酷刑當真施加到自己身上,便是其中一種,也是萬萬不能經受。本想求饒,又不願在妖人面前顯得沒骨氣,丟盡華山派的臉,這個口怎麼也開不出。
雙方正僵持著,遠處忽又有幾匹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