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規極嚴,可只要你完成了當日功課,其餘時間,都可自由支配。所以我跟師兄一閒下來,就到山邊那口大瀑布下玩打水仗”暗夜殞道:“那是你的童年,我從小除了練功,就是完成教主指派的任務,去搶奪某件寶物,或是什麼人觸犯了祭影教,就去殺他滿門。根本沒有閒下來的時間,你說的那些,在我眼裡只是些無稽之談。我沒玩過什麼,也不喜歡玩,都是些幼稚的把戲。”
南宮雪道:“不懂得玩,那是很無趣的,我想你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從沒玩過罷了。我來教你啊,水仗就是咱倆以水作武器,互相潑水,直到哪一方主動求饒,就算結束。或是另行檢視,誰的衣服溼的更徹底,就算他輸了。其中沒什麼硬規矩,可以耍詐,可以從背後暗算,只要力求目的能達成,也就是了。”她也有十幾年沒與人打過水仗,作講解時自己也不禁激動,躍躍欲試。
暗夜殞仍是一副冷淡神情,道:“最後就這樣了?那有什麼意義麼?”南宮雪苦笑道:“意義不過是小孩子玩的遊戲,哪有什麼意義?一定要說的話,或許就是能夠開心些罷。”暗夜殞道:“我沒覺得什麼開心。”那第一捧水潑到臉上,他第一反應便是震怒,只覺還從沒受過這等侮辱。他與人相處,都是漫不經心,三言兩語應付了事,即使如玄霜、程嘉華等走得近些的,也是盼望在平等中帶有分差,能讓他們在關鍵處對自己完全服從。因此對南宮雪時常的“不聽管教”便難以忍受,冷冷道:“你真的想試試?”手心裡已蘊滿一團真氣,就要向她身邊的湖面擊下。
南宮雪看得出他這掌力威勢,一旦發出非同小可,只怕自己就要當場成了落湯雞,連忙擺手賠笑道:“算啦,算啦,反正你不喜歡玩,那就別玩啦。不如來一場比賽,等下誰抓到的魚多,就算誰贏了,你看怎樣?”暗夜殞道:“早知勝負,何必再浪費時間?”南宮雪賠笑道:“是你贏,是你贏了。”暗夜殞冷冷道:“不,我陪你玩。你不是說過了,可以耍詐的?”掌力一吐,湖面上激起一層大浪,沖天而起。南宮雪急忙向旁一閃,這點微薄退避卻絲毫不起作用,大浪衝著頭頂澆下,頓時整個人被一陣鋪天蓋地的水流淹沒,眼前只看到些白色浪花。等她感到過了一年之久,才有些水珠從臉上大滴大滴的滑下,紮好的頭髮全部散亂,溼答答的粘在臉上,尖端的頭髮碎屑刺在眼皮上,也是一陣難過,簡直恨不得一把將這些惱人的亂髮拔個精光。布衣吸水,拖得她身子極是沉重。裹著湖水的衣服包在身上,陣陣冷意侵入身體。暗夜殞冷冷瞧著,等到浪頭散去,她狼狽的身影現在眼前,只覺有趣,嘴角終於扯出了一線淡淡笑容。
直到一彎如鉤弦月掛上中天,這場風波才稍稍平息。南宮雪上岸後,臉色蒼白,連打了幾個噴嚏。暗夜殞或是終感於心有愧,脫下外衣給她披在身上。雖說是將衣服折了折,當作一團破布般向她丟了過去,但他能主動表達些善意,實屬不易,南宮雪還是有些感動。將木柴擺在一道,堆放整齊,將剛才的樹枝尖端抵在圓木頂端,笑道:“依你看,是誰來生火的好啊?”
暗夜殞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連姿勢都擺好了,就等生火,我怎好再掃了你的興?”南宮雪氣笑道:“你?君子?就你也算——?我擺出姿勢,那是在給你示範。”暗夜殞道:“是麼,那也沒什麼兩樣,再次易手僅是浪費時間,你就勉為其難的去做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南宮雪笑道:“問題是,我可不大相信。還是你來做的好,哼,你下午不受諾言,罵我是偽善的正派弟子,這句話你忘了,我可沒忘,所以應該罰你!”暗夜殞語氣冷若冰霜的道:“你敢說罰我?”南宮雪苦笑了笑,道:“你為何不能用大道理來說服我,總是擺出黑臉嚇人,偏偏我還真會被你嚇到,真叫做沒天理了。”暗夜殞道:“你們正派的那一套,我沒興趣。在我眼裡,只有拳頭才是道理。”南宮雪道:“你又犯戒了,什麼‘你們正派’,告訴過你了,不許說。”暗夜殞自知理虧,不再爭辯。
南宮雪將樹枝夾在手掌之間,反覆轉動,直弄了半天,也只鑽出一點零星小火苗。暗夜殞等得心煩,埋怨道:“真笨!”像抓魚時一樣握住樹枝上端,時針順逆,相互翻攪。不料這次卻沒出到風頭,那樹枝一碰,前頭斷了一截,陷了下去,連那一丁點火星也搗滅了。暗夜殞臉上掛不住,苦笑道:“這個失誤,失誤。”站起身躲到一邊。南宮雪笑道:“好啦,我不難為你,烤魚前還得颳了魚鱗,剔除內臟,這些事你是內行,就交給你了。”暗夜殞道:“為什麼我是內行?我不願意。”南宮雪笑道:“好啦,殞公子,殞大王,你就好好歇著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