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想通這賭上全力的一劍怎會刺空,周身各處便同時傳來陣陣痠麻,暗叫“完蛋了!”原翼回招之間,棒端連點他身前各處要害,“唰唰”幾棒,舞得密不透風,交織成一片光影,隨即腳尖一點,悠然飄開。輕盈落地,仍是白衣勝雪,衣袂飄揚,若不是他此刻的冷酷神情,這一幕倒似不世出的江湖俠士輕鬆化解過敵人攻勢,接受世人景仰之時,所展現的傲然超卓。原莊主試探道:“翼兒”李亦傑渾身傷痛之下,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戾氣,暗想我幫你救醒兒子,你不幫忙也就罷了,在旁卻盡是關心你那個中了傀儡之術的小子,對恩人倒不聞不問。一面運功打通各路經脈,叫道:“原莊主,現在的他咳咳,不是咱們所認得的原兄弟,要想救他,首先還得打倒他才成別為父子之情,束縛了你的行動”原莊主怔了怔,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兒子,他眼神中的冰冷卻如最鋒銳的利刃,啃齧著自己的心靈。手掌猛然探出,這一擊運上了“小擒拿手”功夫,直鎖原翼手腕。雖是生死決斷之際,他下手仍顯留情有餘,不願當真傷了兒子。
原翼淡淡的道:“要二打一麼?”原地未動,棒交左手,任由右腕給他扣住脈門。原莊主道:“翼兒,我知道那不是你你還不認爹爹麼?”身子忽然一陣森寒,胸口一滯,半邊身子僵硬發麻。只感一股寒冷順著兩指傳入,機伶伶的打個寒戰。原翼此時如有表情,必將是得意獰笑,他雙手使棒,同等嫻熟,已然閃電般向原莊主胸前點去。原莊主制人之際反被制,一隻手給他反轉扣住,難以抵禦,只剩將殘餘內力聚積胸前,拼著硬生生挨他一擊。但原翼此時功夫詭異莫測,單是拳腳已令人難以抵擋,誰也不知捱過一棒後,將是怎樣結果。
千鈞一髮之際,李亦傑總算及時復原,衝上前一劍將棒端架開,劍尾掃上原翼面門,迫得他不得不暫時鬆手。原莊主緩過一口氣,說來也怪,那寒意竟也如冰河解凍,逐漸消散得無影無蹤。同時李亦傑正與原翼鬥得難解難分,原莊主心有所感,只得暫時壓下父子之情,從另一側向原翼進攻。三人一番亂鬥,總算暫將局勢持平。但當真要想取勝,一時仍難達成。而在原莊主一邊,雖是兩人合力,卻也絲毫佔不到便宜。
原翼出招如鬼如魅,憑空勝過他過往功夫不知數倍,倒與江冽塵出招慣例異曲同工。李亦傑每一招均得全力以赴,才能不給他攻出空門,減輕同伴壓力。勝在多年來修為精深,足能一心二用。推想原翼受人操控,只知防守面前襲來攻勢,至於比拼戰略,卻是遠遠不及。向原莊主使個眼色,示意他全力防守前方,同時虛晃幾招,悄無聲息使出“移花接木”功夫,令原莊主接上他招式,與之纏鬥,目的只在於拖延時間。同時身形一閃,移出他視線,以極快速度在房間各處奔行。原翼隨手應付原莊主攻擊,雙耳豎起,留心聽著身周“嗖”“嗖”響動,以風聲作響判斷敵人方位。李亦傑賣個破綻,向相反方位甩出枚飛鏢,將他注意力轉移,剛等惑敵之效一成,一個筋斗翻出,落在他背後,劍尖抵住他後心。
原翼全未覺性命受制於人,手中照常應變,唰唰兩棒迫退原莊主攻勢,身形一轉,揮棒將長劍架開,順手探出,扼住李亦傑咽喉,五指根根收緊。原莊主這才恍然大悟,現在的原翼是個只知動武的工具,全無意識,對自身安危的恐懼更不存在,若此,一切的威脅誘敵之術,都是無效的。李亦傑面上青筋跳動,嘴角抽搐,雙眼半開半合,拼著最後一分力氣,向原莊主遞出幾個眼色。那是叫他暫勿以己為念,藉此際捉住原翼,才好帶回中原醫治。原莊主心急如焚,他又如何能為自己的兒子,罔顧他人性命?何況那人又是當今武林盟主,一直盡力相助他的少年英俠?想到年輕時的自己,生殺予奪,快意恩仇,而今故有牽絆,全因轉性而始。果然這多餘的感情才是煩惱根源。狠一狠心,將真氣盡集於掌沿,高高抬起。這當中全無半點遲疑,皆因對親生兒子動手,只怕稍有耽擱,便再也下不去這個重手。原翼耳力仍是極好,聽得背後風聲做響,當即頭頸轉過半邊,抬棒迎上。原莊主掌勢擊到半空,明知一雙肉掌拼不過棍棒,不得已轉過掌勢,握住棒端。這一來不僅姿勢偏轉,就連本是集於一處的真氣也生生流動,重新在掌心集聚起一層防護。但這挪移過於生硬,先不說守勢大不如前,就連原莊主手腕也大受激震,微微發麻。原翼只轉過一隻眼,極盡不屑的瞟了背後之人一眼,冷冷道:“沒有用的。”同時扼住李亦傑咽喉之手,力道亦無稍懈。
原莊主面色尷尬,苦笑道:“翼兒,你現在的武功,真是大有長進從小到大,你跟爹爹動手,幾乎從未佔過上風。要在從前,我不知會有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