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中之一。訥訥解釋道:“宮中小人之言甚多,不知不知娘娘是聽信了誰本王早知會有人跟在娘娘身邊使絆腿,就該提前料理乾淨,以免擾您清聽。”沈世韻微笑道:“你殺了他,這些情報從何處得來?由你來告訴本宮?行了,別解釋啦,管它實情如何,真也好,假也罷,本宮今日並非為此而來。”一邊從衣袖中掏出封書信,道:“這是有人託付轉交給李盟主,自稱是他的師妹,不過麼,仿冒信件不是難事。對於南宮姑娘的筆跡,小王爺或許熟悉?”上官耀華聽說南宮雪有信寄到,一顆心登時砰砰直跳。繼而又給福親王一言打碎了希望,或許這信是由旁人偽造,純為引李亦傑上鉤。換言之南宮雪的下落依然渺茫,這份打擊尤其深沉,直令他不願起身面對。畢竟尚未親見之前,還可抱有一份哪怕是自欺欺人的希望。
福親王掃了他一眼,喝道:“起來!韻貴妃娘娘要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麼?裝這副病病歪歪的模樣給誰看?倒像是本王虐待了你,沒的在外人眼前坍臺面!”沈世韻微笑道:“若是小王爺一時不便,本宮也可改日再來。只不過看信上之意,卻似是加急送到,或許南宮姑娘有何要緊事相求,耽誤了卻是不好”
上官耀華心頭一震,暗道:“不錯,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此事與她無關,不必多事弄鬼。”一邊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手臂陣陣刺痛,一時間幾乎抬不起來。沈世韻倒也耐心,將信封直遞到他面前。上官耀華趁其一瞬,指尖迅速在封口劃過,查知此前尚無旁人開封,稍覺寬心。才將信紙抽出展開,忽然一陣強烈的血腥味直衝入鼻,滿紙血紅,竟是一份血書。登時驚愕莫名,“啊”的一聲低撥出來。沈世韻與福親王冷眼旁觀,既無勸慰,亦無嘲諷。
上官耀華心臟跳得幾乎要從口中蹦出,手掌不住顫抖,一目十行的將信掃過一遍,又從頭再看,連經數遍,才算認明現狀,急道:“雪兒她給七煞魔頭捉了去,這信中是說她向李亦傑求助,並指明路線。宮中尋不出幾人值得信任我我義父,求您讓我去救她,只要這回您肯依我,日後”沈世韻道:“你先冷靜一點。怎麼,看清楚沒有,這究竟是否南宮姑娘親筆?素知七煞魔頭詭計多端,又將李大人視做頭號仇家,一心除之而後快,可別是設了一個陷阱,倒叫你自先鑽入?”
那信件以血書寫,歪歪扭扭,還有誰能辨認出原本的筆跡?因此若要仿冒,不若索性仿一份血書來,更易取信於人。上官耀華早已給這滿紙刺目的鮮紅驚得慌了神,既是南宮雪有性命之險,就算明知是陷阱,也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毅然道:“要論筆跡真偽,我一時也分辨不出。但凡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放棄,我無法想像,她在黑暗中孤獨的等待救援,最後逐漸絕望的心情。讓我一個人去罷,七煞魔頭不敢殺我的,我答應你,不帶一個王府侍衛。此行是生是死,就全看我的造化。”
沈世韻微微一笑,柔聲道:“小王爺太客氣了,不帶侍衛,孤身獨闖匪窟,擺明了就是送死,那怎麼能行?南宮姑娘並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卻對她如此重情重義,著實令本宮感動。這樣罷,我另尋些宮中侍衛,隨同你前往。既是支援,又可為你保駕護航。咱們大清小王爺親自出馬,排場也不能太寒磣了不是?只不過各路人馬職權分散,統一調派尚需些時間。大約最快也得等一個時辰,你趁這段時候,先在房中好生休養。傷口不處理總是不成的,先請太醫來搽藥,如何?”
上官耀華掃了一眼身上破破爛爛的官服,簡直連大街上隨意的一件乞丐服也還不如。但明知南宮雪危在旦夕,哪還有時間像個富家公子,沐浴薰香、梳妝打扮?胡亂整了整頭髮,倒將鞭打中根根散下的髮絲理得更如雞窩一般,毅然道:“不必了,你們等得,雪兒她等不得。這一點傷,反正也死不了人,隨它去了。我須當即刻動身才是。”沈世韻道:“小王爺義氣可嘉,但也未免太不愛惜自己身子。唔,本宮另有個主意,你先帶上二、三名侍衛,讓他們一路做下記號,也可教後來人循跡緊跟。到了那邊,就先在左近隱蔽,你一人入內,幾時吩咐,便就幾時動手。可好?”
上官耀華此時一心要救南宮雪,不論是誰能達成這願望,都可稱得上他的大恩人。甚至就連沈世韻,也全然忘記了對她的懷恨,感動得涕泗橫流,恨不得跪下磕幾個響頭。深深一揖,道:“多謝娘娘垂憐。臣日後定當盡忠於娘娘,惟命是從,馬首是瞻!要敢有絲毫不敬,就將我頭也砍了下來,給宮裡的太監當球踢!”他在急難中另認主子,向屬趨炎附勢,唯有這一次是出於真心。
福親王皺眉道:“娘娘,這”實難相信以韻貴妃一貫作風,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