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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娘,處處為下官著想。多日不見李大人,想來是在外奔波操勞辛苦,一時口誤,何妨略過不計,大家換得個和氣生財。”李亦傑沒想許久未與湯遠端相處,他也懂得打起了官腔。話說得雖比玄霜幾人好聽,一般的輕蔑之意卻絲毫不減。心道:“你不想跟我敘舊情,難道我就非得湊上前討好你?”湧上了脾氣,不願再搭理他。

湯遠端道:“幾位大人,下官還是去跟韻貴妃和凌貝勒他們坐在一塊兒,暫時失陪,乞請誤怪。”那幾名官員竊笑道:“誰不知湯少師是韻貴妃娘娘一手提拔起來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湯遠端圓滑的應付幾句,也來到席上,坐到了玄霜身側。李亦傑又被他隔開一位,距沈世韻也坐得更遠了。

玄霜和程嘉璇一見湯遠端到場,興奮的勁頭就更高了。玄霜笑道:“額娘,其實不是兒子笨。湯師父指導我學文,我就全記住了。不信,前些日子他教我的《列子·湯問》我就領會得差不多啦,現在講一段給您聽聽?”沈世韻道:“你的功課進展如何,湯少師每日都來彙報,難道本宮還不清楚?不錯,你確是學得很好。”湯遠端道:“凌貝勒是大清未來的太子爺,才識、智力,都遠勝於下官,來日成就不可估量。若聽下官一句,大家別盡做些意氣之爭,還是好好看看臺上大戲,別辜負了這難得一觀的機會。聽說這個戲班子,在京城很有些名氣,尋常人想請,都還請不到哩。現在聽了唱功,果然是不錯的。”

玄霜大為得意,道:“可是李師父教的武功,我曾經刻苦學過幾個月,還是沒什麼長進?”湯遠端道:“貝勒爺,這興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或許你生來便適於在文學一道有所建樹。學武除了刻苦外,天分也不可或缺。就譬如下官,雖然常想練點功夫護體,但天生就不是那塊材料。人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貝勒爺也不需太過執著,此路不通,大可另闢蹊徑。下官總是要助您成就大事的。當然,李大人的功夫很好,下官由衷欽佩。也或就是不大擅長授徒罷了。”李亦傑心裡哼了一聲,暗道:“你倒是會說話,誰也不得罪?”

第二十九章(16)

玄霜使個眼色,程嘉璇會意,接話道:“湯少師,真金埋得再深,仍難掩其盛芒。你再努力一把,連太子少傅之位也一併拿下來,我們對你有信心,一定行的。”湯遠端道:“程姑娘取笑了,下官寫幾個方塊字,或是隨手塗幾筆散文,還是勉強能夠湊合的。要說武功,我剛才說過,自己一竅不通,不足以擔當凌貝勒的師父,耽誤他的前途。”

程嘉璇笑道:“別擔心,我這麼跟你說罷,湯少師,不管你教得怎樣,也與現狀沒多大差別,你儘可放開了手腳。也說不定讓貝勒爺放鬆些,自行探索,反是另有效用。”那意思是說,李亦傑教的武功,與任何一個不通武藝之人所授也相差不多。

湯遠端笑道:“多謝程姑娘抬舉,不過下官是個本分人,您這麼說,豈不是叫我搶李卿家的飯碗,安心要讓我倆反目成仇?”程嘉璇道:“怕什麼?他做不好,還不準別人做得好了?金飯碗只有一個,誰能搶到手,大家各憑本事。”湯遠端道:“搶來的飯碗,非為本行,用來也難安心,倒不如順其自然,該是誰的,那就是誰的。”向臺上比了比,道:“大夥兒各有所長,好比人家唱戲,就是憑本事吃飯,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能耐搶的。人家賣力演出,咱們卻在臺下吵得烏煙瘴氣,不但妨礙意境,更破壞了人家一番高雅的美意。來來來,還是看戲要緊,好教引人入勝,心曠神怡啊。包管各位忘卻一切憂愁。”程嘉璇笑道:“你幾時對唱戲這麼有研究啦?以後要不做太子少師,難不成改行加入戲班子?嗯,你生得這麼俊秀,應該去做個捏嗓子唱花腔的小旦。”

李亦傑轉頭看向戲臺,但聞鑼鼓聲喧天,震耳欲聾,卻是全然不知所云。臺下掌聲倒是一片片的響起,心緒煩悶,連跟風也沒興致。昏昏噩噩的死撐在看臺上,全充個睜眼瞎,好不容易等到眾人一齊站在臺前,施禮謝幕,從一側魚貫下臺。料想這一幕戲終於是熬到了頭,接下來也就該陸續散場。然而又一路使者列隊上臺,各人手捧托盤,呈獻壽禮,每一份都由專人檢視後,朗聲報出。沈世韻低聲道:“小璇,等那些高官送過禮後,也就該輪到我們了。你先拿本宮那尊玉馬出來,且預備著。”

程嘉璇應了一聲,探手到座下包裹中掏摸,這一下卻摸了個空。努力回想隨沈世韻離開吟雪宮之時,自己好像的確因太過匆忙,又與玄霜嬉鬧得忘了神,將隨身攜帶的玉馬解下,放在書架中一層空隙處,以防追逐時不慎打碎。這本是出於謹慎考慮,但等離開時卻忘了拿。僵硬的